不知过了多久那到身影终于艰难的从血红与深紫的浓郁光芒中走出:
那是一个身高三米,身披破败黄衣之人,双脚漂浮在空中······不,准确的说他没有双脚。
在本属于人类脚的位置长者无数蠕动的滑腻触手,恶心的黏液从撕裂的黄衣下方滴落,散发着不属于这世界的恶臭。
他背对莱茵,俯视下方祈祷的拉斯特男爵和思迪小姐,这三米高,身披黄衣的怪物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是有些茫然。而莱茵的注意点却是在另一边挺直站立的金发管家身上。
后者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嘴角带着玩味的弧度,手中拿着一本用黑夜陪衬,借星辰点缀,以圆月绽放的魔法书,署名是《守夜人之书》!
“该你表演了,该死的欢宴者哈斯塔。”他笑着,手中的魔法书泛出耀眼的光芒,旋即整个人消失不见。
“这······卡莱斯大人?!”
拉斯特男爵和思迪小姐一愣,怔怔的看着金发管家消失的地方,似乎发生的事情不符合他们预计的发展。
咕噜咕噜!
被称为‘欢宴者哈斯塔’的怪物再度发出奇怪的声音,这一次的声音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
包括拉斯特男爵、思迪小姐以及在场疯狂的仆人们都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抬头看向怪物,满是血污的脸上带着神圣之意。
触手,无数的触手,漫天的触手从黄衣中伸出,散发着恶臭的黏液“滴答滴答”的砸在地板上。
那些触手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死亡的侍卫长陆斯恩·密克缠绕勒紧,让他们眼瞳暴突,再配上他们依旧神圣的神情,让一直清醒的莱茵感到身体每一个细胞散发出的寒意。
滑腻的触手尖端对准了众人的额头,它裂开了,露出其中狰狞螺旋般的嘴巴,然后狠狠咬在了额头上。
“嘎嚓、嘎嚓”这是牙齿咬碎头骨的声音。
“吸咻、吸咻”这是吸吮脑髓的声音。
“不,不!!!”
他看到了,看到了老爷子莫雷和众人一样被咬碎头骨,吸吮脑髓,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亲人。
混蛋!
莱茵身体疯狂的挣扎起来,但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眼泪、鼻涕和口水因为心理和生理双重痛苦流淌而下滴落在舞台上。
极其轻微的‘滴答’声引起了黄衣怪物的注意,他没有转身,而是整个脑袋旋转了360度看向舞台中央的莱茵。
在那空洞黑暗的兜帽中,莱茵看到的是......是一张长满了肉瘤的脸,每一个肉瘤上都长着一个暴突血红的眼睛,无鼻,无嘴。
可那张脸,那张脸又仿佛不是肉,而是一根根触手缠绕而成。
莱茵的眼睛因为看到这不存在于世间的恐怖睁大到了极点发出无声嚎叫,兜帽中无数触手疯狂的涌入莱茵的张大嘴巴,眼睛、和耳朵,无穷无尽!
············
痛!
好痛!
头好痛!
鼻子,眼睛,嘴巴,耳朵都好痛!
脑海被针刺和五官膨胀的痛感让莱茵紧紧的闭着眼睛,双手抱头,但身体却又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似乎是倒地带来的眩晕和冲击让莱茵感受到的疼痛微微减少,终于他一鼓作气睁开了眼睛。
他的视线先是模糊的,转而缓慢清晰,头脑和五官的疼痛正在缓慢消退。他想靠着什么支撑起身体,却发现此时的自己身处一片较为昏暗的环境当中。
他看到自己倒地的前方,似乎是一个椅子,石制的椅子,上面雕刻着各种让人看不懂的花纹和字符。
莱茵一只手搭在椅子上借力起身,此时他才确定他并不在男爵的城堡大厅当中,而是另一处大厅。
这个昏暗的大厅同样有着长条桌和椅子,只是上面没有食物,没有那些疯狂的仆人。
昏暗中莱茵小心的打量起这个石制大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知道那个黄衣的怪物是否在这里。既来之则安之,这是莱茵一直奉行的准则。
嗯,从外表来看这是一座古老悠久的古堡大厅,上方天花板和四周墙壁似乎纹刻着各种人物符号,但因为光线昏暗莱茵并不能看清楚。
石制的长条桌中央摆放着一个像是煤油灯的发光物品,这是大厅唯一的光源。除了这个发光物外长条桌上存在的只有一张又一张牌。
牌面让流浪魔术师莱茵十分熟悉,是这个世界常用来占卜和魔术花样的塔罗牌。
作为魔术师的他也经常充当着占卜家给别人用塔罗牌占卜。这个世界的人们还满信这一套的,能让他挣不少铜币,毕竟真实有着神灵存在。
莱茵小心的靠进数了数,长条桌上一共有21张牌,都是塔罗牌的主牌。每一张主牌分别对应了一个石制座椅,仿佛有着什么奇特的代表意义。
但莱茵发现只有一张座椅面前没有塔罗牌,那是处于石制长条桌最上首的位置,也是塔罗牌的首牌:
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