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失了宝马,但廖纸鸢会飞,严不弃能用鬼王藤编织战车,所以几人的速度反倒更快。刚到亥时,就返回了小院所在的民宿区。
今天早间,寅、严就是从这里出发,走时还特意在小院所在的围墙缝里做了标记。可此时寻到了标记,却不知道该怎么进去了。
渐盈的月光斜斜照下,将四个人的影子投射到别人家院子里,又大、又矮、又胖,就像四只找不到家的巨型野猫。
廖纸鸢粗通一些结界术,便提醒道,“防御型空间结界通常是许出不许进,你们有什么阵眼物或是开启密令吗?”
这一问,顿时给俩人问傻眼了。俩人起初只当这小院是从四户相邻的围墙缝里放大出来的,哪想到这结界并非空间缩放那么简单。
这下好了,内外城通行的几个城门已经宵禁,根本没法返回老酒馆儿。就算不关,他们也没时间跑到南城的小院入口了。有家不能回,四个人顿时沮丧起来。
正当几人沮丧到哭的时候,围墙上的标记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就有一丝淡淡的微风从无法察觉的空间里吹出。几人顿时大喜,鱼贯而入,冲进了那座看不见的小院。
四合小院,灰瓦青砖,几人相继落地,各自惊喜。
严不弃和廖纸鸢连续几天睡草席,如今突然有了四合院住,自然情难自禁,老公老婆地叫着,又亲又抱,欢呼起来。不过寅天乾和严千道却只有惊没有喜,因为此时的东厢房里烛火明亮,显然是有人在里面等着。
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不用猜也知道屋里的人是谁。
“难怪咱们能进来,”严千道嘟囔了一句,便挤着寅天乾,揶揄道,“你姘头等你半天了,赶紧去亲亲、抱抱、顶高高。”
寅天乾白了他一眼,嘴上毫不留情,“你长得清丽脱俗,一张嘴就是老色批了。”
严千道冷哼一声,奔自己的西厢房去了,边走还边指挥严不弃两人,“北边的房子你俩住,南边的屋子千万不能去。还有,晚上小点声,勾起了某个人的情绪,某个人就要遭殃了。”
廖纸鸢立马抗议道,“我们还没吃饭呢,干饿着啊。”
严千道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这儿还有两张饼,要不凑合一下?”
正说话间,东厢房的窗户打开了。婉花语轻倚在窗边,面色微倦,似病似娇,勾人的凤眼下隐约出现了淡淡青黑。她无力地扫了一眼院里的两男加一对儿,苦笑一声,“这边备了酒菜,就是冷了些,不介意的话,就来吃上一口吧。”
廖纸鸢一听就激动起来,瞪了严千道一眼,拉着严不弃,高声叫道,“还是这位姐姐体贴,谢谢姐姐,我们来喽。”
严千道想了想,也跟着一对男女进了东厢房。果然如他所预料的,他们三个一进去,婉花语就出来了。她缓步行到院里,拉上寅天乾就往南边的屋子走。
而寅天乾看到她病恹恹的样子,任凭她拉着,心里满满都是愧疚。回想此生二十余载,从未有人如此待他,更没有人为他这样牺牲过。若得此女,何怨何求?
黑暗的香床上,两人相依而坐。婉花语无力地靠在寅天乾怀里,寅天乾则轻轻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太无能了,要你来承受这一切。”寅天乾轻抚她的秀发,感受着对方微弱的颤抖。
婉花语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缱绻地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的心已经给了你。还有六天,你若是没有办法完全解决,那我的身和心,就会被严蒙宇奴役。到了那个时候,你不仅会失去九黎儿,还会失去我。曼珠沙华姐姐和九韵儿也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我一定会把你和黎儿一起救出来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
婉花语说完,就无声地睡着了。寅天乾感受着怀里丽人的弹软触感,嗅着她发间的淡淡花香,心情却变得越发沉重。
回想半个月前,怀里的姑娘还是九黎儿。如今物是人非,一段孽缘就这样慢慢滋生起来。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和心依然属于九黎儿。但面对怀里的女人,他并不能生出更多的抗拒之意了。
他就这样轻轻抱着婉花语,听着院里的三人吃完饭,互相打趣了几句,各自进房。心中不断回味着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婉花语缓缓醒来。她扶着额头,轻轻摇了摇,有些痛苦地说道,“你一直都没睡吗?”
寅天乾换了个坐姿,舒缓了一下肩膀,轻轻地笑道,“没事,我不困。”
婉花语便伸出手指,在寅天乾身上慢慢滑动,坏笑着问,“那对情侣有没有亲热?”
寅天乾被她指尖勾得心痒,赶忙转开了话题,“你的精神状态很糟,才第一天就这么艰难,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婉花语依然不依不饶,“你搞清楚那对儿情侣的身份了吗?”
“他们虽然是东天云的人,但品行很好,靠得住。”
“我不是问你这个,”婉花语挣扎着坐直,开始解自己的外衣,“你没注意到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吗?”
“称呼?”寅天乾回想了一下,“老公老婆?”
“不是这边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