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跟着叔叔学过几年的钢琴,钢琴弹的不错,现在家里正打算让他出道。”唐硕还不知道朗宁准备出国的事儿。
“弹琴?”余倾禁不住蹙了下眉,他倒是对搞音乐的没有成见,他家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只是看他弟弟那软趴趴的德行就知道,这个他弟弟的学生估计也敞亮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他弟弟虽然脾气跟面团似的,好歹随了他们老余家的基因人单纯专情会疼老婆,所以即使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也闹不出乌七八糟的道道儿。可听唐硕这么一说,弟弟这个学生倒是青出于蓝,还没等出道呢,就学会那些明星提前清理人际关系的套路了。
余倾越想越不满意,又在心里搜肠刮肚的回忆这个没啥印象的小孩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结果鼻子眼儿还没想起来,先想起了最要命的一环。
论调皮捣蛋哪家强,晋城首选小野狼啊!
朗老爷子就朗宁他爹一个独子,家里亲戚又稀薄,毫无疑问从小当作朗老爷子的继承人培养的,想当年在他们这一辈人里朗家这个太子爷那可是众星捧月的人物,整天颐指气使的那个劲儿,甭提了,要不是看在两家多年交好的份上,保准见一回他就揍一回。可惜独享宠爱的太子爷营养过剩,导致了精.力的旺盛,婚后生完一个又一个,还个个都是带把儿的,想找个亲戚暂时过出去都找不着底实的,只能留在自家户头上。朗老爷子只好咬牙又在岗位上坚持了几年,只等大孙子成材就换大孙子继承家业,让儿子回家伺候月子去了。
没成想太子爷在家伺候了几年月子,不负期望的又添新喜,且还是个带把儿的。
这最后一个就是小三儿朗宁了。
因为老大抢了自己的继承人位置,老二又是导致此事的罪魁祸首,所以太子爷对这俩儿子都有那么点不假辞色的意思,独独对小三儿格外宠爱。
有道是宠父多败儿,这话一点不假。小三儿果然一出生就长歪了。
三岁对着朗老爷子养的一缸金龙鱼撒尿,把活蹦乱跳的鱼生生毒的翻了肚皮。五岁跟着他妈逛宠物市场,手痒打开了一只还没驯好的狗笼子,狗跑出来把一路人的屁股啃掉了碗大的肉。七岁上学不听老师教化跟小朋友打架,拿板擦把人小孩脑袋开了瓢,淌的血给当时满屋子幼童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心理阴影长达数年。如此这般罪行再往后数,比比皆是,可谓登峰造极罄竹难书。深受其害的太子爷为此流的泪约莫着都能造出一条人工湖来。
余倾痛心疾首的想,就这样的歪脖子柳小魔头,就算学了几年钢琴略略陶冶了下情操,还能陶冶出个什么温良善类来?
结果这一顿饭吃的余父满心悲愤,担忧不已,险险消化不良,没吃几口就坐不住称累了,悻悻的领着倒霉儿子回了家。并一路上思索着回家之后怎么跟倒霉儿子来一场父子间的促膝长谈,最好能及时的挽救儿子脱离水深火热。
余溪佑并不知他老子此时正为他操碎了心。到底是亲生的,嘴上不说,可在桌上看着他老子胃口不佳的模样还是心疼了,回家路上顺便去超市买了些鸡鱼肉蛋和蔬菜,打算这几天在家给他老子亲手下厨。
说起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给他老子做过一顿饭,谁成想他这个在家连壶水都烧不开的大少爷有一天居然也能媲美酒店大厨,却是为了一只白眼狼呢。
余溪佑忍不住嗤笑,这也算宝贵的人生经历了,有了这门手艺,以后就算真找不着搭伙过日子的也能活的有滋有味儿,挺好。
可这自我安慰的心理建设刚冒了个头,就被门口一道身影给打了个七零八落。
就说从昨晚那一通短信之后怎么就销声匿迹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余溪佑下意识想一脚油门到底把车开出去,可车里还正经坐着自个儿的老子,过家门而不入算个什么事儿,何况这是他家,凭什么他就不敢回了!
余溪佑瞄了后座上闭目养神的他老子一眼,把车开进院子之后,飞快的下了车,打算在他老子看到人之前把人赶走。
就算要打个头破血流也不能当着他老子的面。
“余——”朗宁刚张嘴吐出一个字,就被一脸冰霜的余溪佑迎面推了个趔趄,一路朝门外推去。
“你来干什么,赶紧滚!”
“我有话说。”
“我不想听!赶紧走!”
“等等,我真——”
“咳!”看见儿子跟一个陌生男子在门口推推搡搡,余倾还以为是上门推销的,可打眼又觉得脸熟,在心里那么一过便是依稀对上了号。这鼻子眼儿可不就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太子爷嘛!
倒是比当年的太子爷长的还好看不少,人模狗样的,可再好看那也是人模,狗样!
余倾顿时虎躯一震面色一沉,故作好奇的问了一句。“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