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佑虽然知道对方没胆量这么干,可只是听着这种催发人联想的话也能瘆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你这心理活动可真够变态的啊!”
“彼此彼此。”
“呸!还蹬鼻子上脸了你!就这点小能耐还想吓唬爸爸,有种来真格的——啊啊啊······”
“真他妈想把你这张臭嘴缝起来!”朗宁粗暴的将人按在马桶上,大手一扬将余溪佑脚上的鞋丢了出去,脱鞋的时候明显感到了一股阻力,等将袜子也扯掉后才发现余溪佑叫的一点都不夸张。
那只脚从脚面到脚踝整个都肿了起来,肿成了半个发面馒头,血管都好像要破出表皮,紫红紫红的。
他自己那一脚踩的有多重他心里其实也是有点底儿的,虽然不是故意的,却比故意的力道更重,几乎等于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这只脚上,没当场把骨头给踩碎就不错了。
但骨折是一定的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这点痛都能叫成这样,我真怀疑在人前你装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在我跟前就不装了呢。”
“就你这德行,比我好得了多少,也有脸说我装!艹,你他妈能不能轻拿轻放,疼疼疼疼疼······”
朗宁一边拿冷水淋浴对着余溪佑的脚冲着,一边冷着脸幸灾乐祸道:“你当自己是我二哥展柜里的古董呢,还轻拿轻放。疼就对了,下回可就不只扭断一只脚这么轻了,再敢跟我乱攀关系,我就把你全身的关节都卸下来,玩人体组装。”
余溪佑嘴里嘶着气儿,抓着马桶边儿直翻白眼儿,“放心,就算以后你送上门来,我也会闭紧眼睛懒得再看你一眼的。今天出了这个门,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从没见过,你爱跟崔莹莹还是黄莺莺的好都随你喜欢,我保证不再多说一句。真以为我有那么闲,乐得跟你们这种无所事事的小年轻玩风花雪月那套把戏!老子想要什么人,还从没缺过······啊!不是说叫了医生吗,人呢,再不来我这脚就真废了!”
“不过就是关节错位而已,至于叫的跟被凌迟似的吗!”朗宁恼火的吼了一嗓子,听到外间响起脚步声,便关了水,起身直接将余溪佑从马桶上抱了起来。
余溪佑叫的更欢了,主要是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以这种高难度的姿势离过地,唯恐担着自己的那两条小细胳膊撑不住把自己给摔出去,一时间肝儿颤的厉害,大脑一悬空,就开始连声问候朗家祖宗十八辈。
朗宁雪白的俊脸被这一串花样国骂给骂成了黑色,离床还有大段距离就把人给扔了出去。结果没扔准位置,咚的一声余溪佑的后脑勺撞到了床头上,又成功换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骂。
“朗小三儿,你别他妈得意,总有一天老子把你艹趴下!”
刚拧开门准备进来的医生和侍从齐刷刷被这场面给震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朗宁怒沉着声提醒,“还不快点给他看看脚断没断,断了的话就干脆把另一只也给拧了,省得瘸着一条腿还跑出来祸害社会风气!”
医生当然不敢把余总裁的脚拧断,闻言还是麻溜儿的跑到床边,动作一气呵成的抓住余总的馒头脚认真检查了一下情况。
“应该是轻微骨裂。这种情况,我只能先给余总做一下简单的固定,然后尽快送医院吧,一定注意到医院之前千万不要乱动这只脚。”
“这么严重?不会真的残废了吧?”余溪佑这会儿看朗宁的眼神真是不共戴天了。
朗宁也没想到自己那一脚这么给力,刚刚被骂出来的一肚子火顿时消了大半,但仍是输人不输阵的用“活该”的表情回瞪着余溪佑,道:“骨裂又不是骨头碎了,打个石膏养两天就长合了,堂堂总裁连这点医学常识都没有,别想着借此就能赖上我!”
谁知道这回余溪佑没再回嘴,直接冷着脸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小高,马上把车开到门口,然后进来接我去医院。”
小高是今天代替李秘书开车来的司机。
朗宁在一旁听着,出声道:“不用叫人过来了,我送你去医院。”
余溪佑挂了电话,眼皮都没抬一下,“谢了,我可不想叫人误会我堂堂总裁因为这点小伤就赖上别人,就不劳烦朗三少了。”
朗宁一下子给噎了住,脸色煞是好看的变幻了一通,最后转身朝外走去,把门摔了个震天响。
当着医生和朗家侍从的面,余溪佑还是要挽救一下沉稳的形象的,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毕竟刚刚骂的太投入没留意到有人进来。但他想的很周全,先不管能不能挽救形象,与朗宁却是应当彼此划出清晰的道儿来,结仇没什么好处,结谊就更不必了。
虽然一开始他确实馋这块看着可口的小鲜肉,可谁叫这是朗家的人呢,何况本身这块肉就带着毒,尝不着味儿就算了,再把自己给毒死了可真是不值。
就像他说的,出了这个门,两人就是陌生人,最好再别有牵扯。他余溪佑也不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想要什么样的,挥挥手就是一火车皮,才不会傻乎乎的去招惹朗家。
唉,真是不甘心啊,他余溪佑也有平白吃这么大一亏的时候,回去说给唐硕听,估计得被笑上一年。
这脚也是耽误事儿,好不容易把崔莹莹给甩干净了,却好一阵子不能出去放纵,得继续憋着了。
余溪佑这会儿才得空看了看李秘书半小时前发来的短信,看完脸色就更难看了。之前他让李秘书去查朗宁的资料,李秘书一直没回话,结果那么多天过去了,偏偏在他跟人打起来的前一秒才发来消息,他还没能看着!
要不是跟前还有朗家的人在,余溪佑立马就想打电话过去把李秘书给臭骂一顿,问问他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