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这种死亡的味道,他没少尝过,不是那么太舒服,倒也称得上是一次解脱。
他第一次尝到这种失去一切的味道的时候,心里十分害怕,不舍与不甘,但却又没来由的生起一丝欢喜。
这只是第一次尝到的时候,后来他无数次接近死亡,也已然麻木了,没什么感觉了,不过每次倒是都可以化险为夷。但这次,估计是该归位了,那把剑距离自己的脖子都算不上是一拳之隔了,那个人的手再稍稍一往前,就可以真正解脱了,也真是够不甘心的,
还没能报答师父二十年的养育之恩,要帮老李头修一下屋顶,还要帮王大妈再抬上几担酒,自己还可以偷偷藏上一坛,
当然,且得谨防那个不正经的师父。
还有,还有,啊,对,还有那次答应街头卖糖的小女孩的一枝簪子,自己还在那赊了两块糖,师父还偷吃了一块。还有好多好多事儿答应了还没办,本来道上的名声就不是那么太好,都是那些该死的腐儒,倒是也不在乎。并且,也没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尽管平时被问起不会太在意,也没什么感觉,但还是很想找到他们,亲口问一问他们,到底是为什么。
罢了。
他闭上了双眼,想起了许多还没完成的事儿,又想起了以前做过的一些事儿,还真别说,那次在古皇陵遇见的那个自诩一代女侠的小妞儿还真是不错,还坑了她一块玉,不过她咬人是真疼,还专往脸上咬。
还有那次和那个死倔的人道府的道士生生打了三天三夜,连口饭都不让吃,真是个疯子,自己不就是一不小心砸断了那个拂尘了么,非得说是祖上不知道哪个道家祖宗用的,拼了命的追。
又想起那次一怒闯进千秋楼,杀了个天昏地暗......
算了,也都过去了,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掌中的袖刀,也就等着解脱了,这一天天的,也是累的不行。
渐渐的,心头再没什么思绪,身体,也是渐渐的松弛了下。
缓缓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奇怪的是,那人却并未直接一剑刺下去,而是又将剑反握在手臂,随后剑便归鞘。
那人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闭上双眼犹如死尸一般的,却又像是睡着了的云子,转了转身,像是要走了,走了没几步,眼中又是一点寒光绽现,忽而锋锐出鞘,剑气冲霄,衣袍震荡,身旁如同月华笼绕,剑身漫溢冰寒,那人反手勾了个剑花,一道格外锋锐的剑气,直直向正躺在地上的云子刺去,而正当那一道格外锋锐的剑气刺向云子的时候,那人的眼里却仿佛又变得十分痛苦。
剑气刺在云子身上,穿过云子的身体,胸口透出了一个洞,那道剑气透过云子的胸口还力犹未尽,穿透了云子的身体之后又在身下绽裂开来,绽开的剑气四散而开,将云子不远处的那座假山劈的四分五裂,云子在最后一眼看到了那漫天的烟雾中,那个人,好像正向他走来,月光如雪,洒了满天。
落在也躺在他身前那把他很喜欢的剑上。
“原来,真正的死亡,是这种滋味,道一句抱歉,道一句无愧。
“娘的,我都不知道死在了谁的手上。”
很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刺出了那道剑气后,在原地想了想,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已经有些残旧了的小锦囊,又想了想,似乎实在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想了想还是打了开,拉开已然磨掉了一些金丝的锦绳,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精巧玲珑的正方形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