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亲眼所见,用手抚摸,都有可能是虚假的。所以”
凌枫羽抚摸着木盒中的人首。
“你是真的吗?”
并非说这个人首并非人身体的一部分,这是真的人的头颅,而是说不知道是不是当初那人的头颅。
毕竟没有身躯,看不到当初自己留给那人的伤痕,就无法确定是否是同一人。
这里有待商榷的,只是,不知道楼月夜为何知道这件事。
说起来,这是鬼雀的松懈,理应没人知道这件事才对。
果然,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温柔地合上他的双眼最后盖上木盒,凌枫羽将其安葬在临近无名岗。
生命是不能承受之重,若真是那人,随便了,死不死关自己什么事。
若只是一个长得相似的人被楼月夜为了释出善意而杀害,那么,凌枫羽绝对会介怀的。
这就是心中的平衡。
进攻了。
又是一次惨烈的进攻。
各自一万人的攻防,锐石金汁煤油的倾倒,各种奇怪的味道随着无形的风儿灌溉向城内与四野。
令人感觉恶心的味道啊~
杀戮就是这么令人兴奋与恶心。
这个时候城内的人也是有了那种紧张恐惧的情绪。
因为死的人太多了。
“乾王朝内部士兵大多以暗部为主,对于战争而言,并未有多少经验,所以伤亡严重,他们是忠心的,誓死不后退一步,恐怕乾王朝最为忠心的部队全部会葬送在这里吧。”
白木獠在卫城的高塔上,凌枫羽在旁,望着远处的烽火,微微自语,这话是说给白木獠自己听的,并非是给凌枫羽听的,他不能否认的是,在凡人方面,他所在的坤王朝的部队的质量真的是不够看的。
“会,如果我出手的话。”太多的死人了,凌枫羽咋也无法淡然了,他内心的杀意不断涌现出来,都快不能够压制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说得不好听一点,这是凡人的战争,你只能够斩首有修为的林擎,他很聪明的将部队中的修者尽数撤离,让你不能够出手。”
是的,修者有着修者的规矩,不能随意伤害不能修炼的人,这也是为何凌枫羽一直在等待的原因。
“呼~真是难受啊。”
凌枫羽如此道。
“是啊,看着没有任何能力的人在眼前不断消失,我也感觉到愤怒。”
白木獠缓缓站了起来,一只手靠在塔尖上。
“说起来,你倒是对手底下的刺客们倒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凌枫羽想起了组成他们神机阁的战力组成部分的刺客们。
“因为他们修炼的功法本就是兑换燃烧自己的寿元的,基本不能够过三十岁,当一件一次性物品使用就是了。”
“虽然早就看出来一点了,但是还是觉得不好。”凌枫羽如此道,无情非无感情,只不过是没有额外的情感。
该杀还是会果断地杀的。
乌鸦的鸣唳过。
一只乌鸦站在了凌枫羽的肩头。
信吗?
不对,不是云海深的,是自己的师父的。
“斩断凡尘的必经之路。”
好吧,好吧,看来这算是一场历练了。
“怎么了?”
见凌枫羽眼神变化后,白木獠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如此看着不妨是当成一场对心性的历练。”
“哦?”
“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修炼的路上不可能没有丝毫的杀戮,有自认觉得该杀的,也有意外造成的,亦或者昧着良心中伤的,这些杀戮的罪孽掩藏在内心深处永远不能够忘记。”
凌枫羽如此道。
“也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语,但我不知道的是,自有意识开始哪些死亡该记得,又有哪些该承担,好像我在这个职位上,要做的唯有杀!”
白木獠如此道。
凌枫羽微微点头。
他默默计算着此时的伤亡。
“说起来,对面死了一万多,而这里足足有三万,这还是在有城墙防御的情况下啊。”
“但是,好像风向是吹往乾王朝的,毕竟,一方是防守,一方则是毫无后招的攻击。”
“就怕这一点啊,我怕林擎会突然自己出现攻破防御工事啊。”
“如果他出现的话,不好吗?他的出现势必会造成流矢,这样你不就可以执行你的计划了吗?”
简短的对话说出了致命的缺陷。
是的,一般而言,如此叛军唯有快攻才是上策,以战养战,毕竟离王城不过只有一城的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