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端大惊失色,一边东张西望,一边下令,快快上马迎战。
看着安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阿古只笑了,讥道:“你慌什么,像个先锋将军的样子吗?从我们的来路开过来的人马,分明是我们的后军到了,还是快快准备迎接后军吧。”
安端哪里会相信阿古只的话,本想说,是你阿古只愚蠢,不识渤海人佯败的诡计,才将大军引上了绝路。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只听阿古只又道:“来军若真的是渤海国的人马,必会摆出一字型进攻的阵势,呼啦啦一窝蜂向我们冲来。你看那支人马,仍然是行进队列,怎么可能是来攻击我们的呢?”
安端仔细一想,阿古只的话确实有道理,又向四处张望,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但安端仍然不敢放松警惕,面对来军,拎刀在手。
很快,来军便来到了近前,安端和阿古只已经认出,走在来军前面的人,是觌烈。
安端归刀入鞘,不敢看阿古只的眼睛,羞愧难当。
原来,觌烈率领的一万人马,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安端大军的后面。
觌烈担心被安端发现阿保机的真实意图后会产生误会,所以不敢与安端的军队会合。
今天突然发现安端加快了行军速度,觌烈知道,前军一定发现了什么情况,担心会发生意外,所以也加快了速度,来与前军会合。
觌烈问道:“你们已经与渤海国的人马接战了?是忽汗城的守军,还是外围部队?你们是一路追击他们来到这里的吧,我看到沿途都是渤海国兵士的尸体。”
阿古只呵呵一乐,将自己如何用五百人战胜渤海国三万人马的经过,给觌烈粗略讲了一遍。
觌烈听后,点了点头,对阿古只分析道:“渤海国这三万人马,很可能是大諲譔派出阻击我契丹大军的。带兵将军在发现你之后,本以为你的五百人是他们渤海国到忽汗城集结的人马,所以没做任何防备。带兵将军一定以为,我契丹军队不会在这么快就来到这里,契丹也不会只派五百人作先头部队,所以,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渤海国兵士看到你进攻猛烈,一时慌了手脚,顿成败势。兵败如山倒,带兵将军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促成了你的全胜,侥幸也。”
安端听觌烈分析的有理有据,打心眼里佩服觌烈的分析能力,自愧不如。
觌烈又道:“这里距忽汗城,只有一日里程了。从今天的遭遇战来分析,大諲譔正在积极做应战准备,正有外地兵力向忽汗城聚集,并且现在已经知道,契丹人马已经离忽汗城不远。”
安端不由得胆怯,道:“我们目前只有两万兵力,是不是等后军靠近以后,再向忽汗城进发?”
阿古只狠狠瞪了安端一眼,道:“你这叫啥话,我们是先锋,哪有先头部队停止不前的道理。我五百人就将他三万人马打的狼狈鼠窜,何况是两万大军。”
觌烈点了点头,道:“渤海国人马今日惨败,已经将惊恐信息传遍了整个忽汗城,恐怕忽汗城内,已经乱作一团,对我们极为有利。我们不但不能停止前进,而且还要用最快速度赶到忽汗城,给大諲譔再施加一些压力。但也要让后军知道,我们已经到达忽汗城。”
当即,觌烈派出信使,向阿保机汇报前方情况。
安端尽管不同意如此用兵,但阿古只和觌烈都主张火速赶往忽汗城,他也不好再出言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