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郁早已听说,卢文进和赵思温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都投靠了阿保机,阿保机对他们都不错,信任有加。
现在,自己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虽然自己手中的兵力不多,但以定州相许,或许能引起阿保机的重视。
自己将定州先给了阿保机,击败李存勖以后,阿保机极有可能将定州交给自己管理,作阿保机手下的定州留后也不错,总比在李存勖手下人不人鬼不鬼地苟且偷生好吧,不能再做李存勖的玩物了。
于是,将李存勖的信使打发走以后,王郁倾巢出动,火速向古北口进发了。
当时李存勖让我王郁驻守古北口,绝对不会想到,我王郁会北走契丹,偏偏给我出关提供了方便。
尽管古北口外是奚国地界,但天下人都知道,奚国国王与契丹皇帝是拜把子兄弟,两人比亲弟兄还亲。
所以,奚国虽然不是契丹的附属国,但比契丹的附属国还要对契丹好,进入奚国,就等于是到了契丹。
听说王郁来投,阿保机毫不犹豫地下令,让王郁到自己的行营来见驾。
几日后,王郁跪在了阿保机面前,将父亲王处直的亲笔信和大舅哥李存勖给他的手令,一并呈给了阿保机。
让韩延徽将信件内容翻译过来以后,阿保机明白了,王郁前来投奔,意在向他借兵。
借兵?
阿保机的脑子飞速转动,已经有了主意。
阿保机让王郁起身回话,问道:“你是定州王处直的儿子,本该在定州辅佐父亲才是,怎么到李克用那里做起了上门女婿?”
王郁觉得,自己的身世没啥可保密的,于是,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讲给了阿保机。
阿保机听完,轻轻叹息了一声。
自己一生下来便被迫离家,老大方归。而这王郁命也够苦的,有家不能归,有母不能见。
阿保机顿生恻隐之心。
王郁的目的是求我契丹帮他守定州,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南进机会。
阿保机问韩延徽:“定州和镇州都在幽州的南面,想去远否?”
韩延徽道:“定州距幽州约五百里,镇州在定州南,已到大梁边界,所以,晋与大梁都想得到镇州。”
阿保机轻轻点了点头。
幽州南的广大区域,对阿保机充满了诱惑,阿保机想象不出,那里是啥模样。
但阿保机清楚,晋和大梁这些年一直在离镇州不远的地方较量,现在去插手他们之间的争夺还为时太早。
但是,只要契丹大军出动,肯定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震动,后果无法估量。
已经有几年没上战场了,该伸一伸胳膊腿了。
那位大萨满不是说要打一次败仗,皇都才能如常吗?那我就投石问路,打一次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