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经落山,西北风吹动,体感更加寒冷。
兵士们蜷缩在马背上,都不愿催马疾行。
因为,迎风奔跑,寒风更加无孔不入。
曷鲁心下发急,却无计可施,心中叫苦不迭。
这样的军队,即使赶到前线,又哪来的战斗力呀。
想到此,曷鲁眉头一皱,下定了最后决心,对韩知古道:“我与众位将军及已经换装的兵士前去接应陛下,你率大军火速由古北口回国吧。这样的军队,即使赶到了前线,也只能是去送死,还是保存实力为好。”
韩知古早有此意,只是不敢说出口。
现在听曷鲁一说,立即点头称是,待曷鲁分兵而去,立即命令大军,经古北口回国。
兵士们听到要他们即刻启程回国,立即来了精神。
因为他们知道,过了古北口便是奚国,奚国与契丹亲如一家,他们就有衣服御寒了,行进速度顿时加快,在杂乱的马蹄声中,飞奔而去。
曷鲁和众将军及换过冬衣的兵士,向前疾驰,突然,迎面跑来一支人马,乱哄哄足有几千人。
看那架势,分明是在亡命逃离战场。
曷鲁的心中又是一紧。
待来到近前,曷鲁看清,果然是契丹骑兵。
奇怪的是,败军的后面,并没有敌军追赶。
正在撤退的兵士看到了己方人马,又有将军们在队列中,才勒停了奔跑的战马。
敌鲁跑在队列的最后,看到曷鲁等人,一脸的无奈,道:“中了李嗣源的埋伏,激战一阵,损失不小,我们的骑兵迫于敌军箭阵,没命地逃离了战场,怎么拦都拦不住,兵败如山倒呀。”
原来,在阿保机与李嗣源混战之时,李嗣源估计契丹军队一定会增援,抽出部分兵力,埋伏在通往幽州的路上。
曷鲁问道:“陛下情况怎样?”
敌鲁苦着脸道:“还没有走到主战场,就遇到伏兵了,情况如何,我也不知。”
曷鲁已经清楚,自己派出的信使之所以没有回音,明摆着,李嗣源早已封锁了所有路口。
看来,李嗣源是势在必得呀。
阿保机已经激战一天,恐怕情况已经非常危急。
曷鲁立即与敌鲁合兵,继续向前奔跑。
阿古只担心阿保机安危,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再向前去,便到了李嗣源派兵设伏的地方。
阿古只哪管什么伏击,最先从上前去,与一位骑马的将军撞个正着。
这位将军乃副将阎宝。
阎宝刚刚设伏成功,正自得意,突然看到,足有几万人的契丹骑兵,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远望去,像一块移动的云团。
阎宝自知自己的兵力难以与其对阵,急令撤军。
可步兵的两条腿,哪能与骑兵的四条腿相比,很快便追了上来。
阎宝看到,契丹大军前面,有一人脱队而出,最先跑了过来,便挥舞战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