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刘仁恭父子那样的笨蛋都能盘据幽州多年,我阿保机却不能守住幽州?
难道,只有农耕民族才能夺城守城,我游牧民族便不能吗?这叫啥道理嘛。
阿保机越想,心里越不服,越憋气,越想立即提兵南进。
述律平看出阿保机有心事,整日闷闷不乐,试探了几次,阿保机也不说。
述律平突然想到,最近,欲稳总是背开所有人,单独与阿保机嘀嘀咕咕,难道是欲稳与阿保机说了什么大事,阿保机又想不出应对之策,才郁闷的吗?
想到此,述律平立即去找欲稳问询。
欲稳正要将实话告诉述律平,突然想起,阿保机曾经嘱咐过自己,不得将自己探得的消息告诉给任何人,立即犹豫起来,支吾了半天,说道:“我们没说什么呀,就是普通的聊天而已。”
述律平的心里顿时冰凉,多年来对欲稳的好印象,荡然无存。
述律平冷眼看着欲稳,道:“我只是发现皇帝近日总是心事重重,以为你与他说了什么令他担心的事。既然你什么都没说,那就算了。”
阿保机究竟有什么心事呢?
按说,他再次做了契丹皇帝,世选制已被废除,随着移民国策的顺利实施,他已经再无难事了呀,会为啥事而烦恼呢?
述律平又想到,阿保机也曾与韩延徽谈过话,何不找韩延徽问个明白?
韩延徽觉得,自己与阿保机的交谈内容也没什么可保密的,便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述律平。
述律平立即想到,阿保机的苦恼,其实还是出兵方向问题。
述律平立即对欲稳怀恨在心:好你欲稳,这么小的事情,你竟然也要瞒着我这个皇后,你为什么要瞒我?
看来,在你欲稳的眼里,我述律平什么都不是呀。
述律平回到家中,看到阿保机仍然闷闷不乐,开导道:“韩先生分析的对,我们还是先扫平游牧各国为重。一旦我们与李存勖翻了脸,李存勖再联合其他游牧国家与我们作对,对我们不利呀。”
阿保机怒道:“不要再提那个韩延徽,我诚心待他,他却看不起我阿保机。”
述律平一怔,想到,一定是韩延徽哪句话说的重了点,惹阿保机生气了。
想到此,述律平笑道:“一定是你多心了,韩先生一贯对你忠心耿耿,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阿保机重重“哼”了一声,道:“我们现在正是夺去幽州的最佳时机。拥有了幽州,我便可以以幽州作为基地,无论何时,向南可攻,向北可退,进退自如。可他韩延徽却说,即使我们取得了幽州,也固守不了。难道我连刘仁恭父子都不如吗?他把我阿保机看成什么人了。”
述律平一听,阿保机原来为这事恼怒,立即笑道:“我的哥呀,你怎么也小心眼起来了?韩先生的意思是说,幽州是中原的门户,李存勖在失去幽州以后,必然会全力与我们争夺,我们又不善于守城,到时候,损兵折将,幽州还是不保,哪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呀。”
阿保机最怕别人说自己小心眼,因为他一直记着阿佳的忠告:有多大的心胸,就会有多大的世界。
现在听到述律平埋怨他心眼小,阿保机先是莫名其妙的暴怒,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阿保机道:“现在,西部各国都没有战争准备,我们正好南进夺取幽州,这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