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显然要故意转移话题,轻松地对述律平说:“我好多次挡开了砍向阿爸的战刀,还砍伤了好几个对手呢。要不是箭伤疼痛使不出力气,我一定能砍杀好多对手。”
述律平紧咬嘴唇,泪水涟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保机的心里既酸楚又欣慰,疼爱地皱紧眉头,喃喃道:“倍,好样的,不愧是我阿保机的儿子。”
战争仍在继续。
阿保机想到,用一万兵马对阵五千人,取胜可以,围歼是根本不可能的,于骨里在发现自己的援军到来之后,必会紧急撤军,要擒住于骨里,确实很难。
稍事休息以后,阿保机感觉已经恢复了部分体力,立起身来,让述律平带着受了伤的人,到林子外面去休息,自己和痕笃、敌鲁,率领十几名没有受伤的兵士,遁着喊杀声追了过去。
一路追去,他们夜间撤退的路线上,稀稀落落的尸体清晰可见,惨不忍睹。
阿保机刚刚与曷鲁会合,一匹快马迎面跑了过来,向曷鲁报告道:“前面有不明军队突然拦住了于骨里军队的去路。”
怎么又出现了大军,并且截住了于骨里的去路?
曷鲁将疑问的目光投向阿保机。
阿保机心下一喜,又将目光投向了痕笃,两人会心地笑了。
他们心中清楚,拦截于骨里大军的人马,一定是老古率领奚国军队不失时机地赶到了。
有奚国大军拦截,于骨里再无退路。
阿保机顿感精神倍增,立即让曷鲁派人去通知老古,如果于骨里不主动冲击,不要发起攻击。
曷鲁立即明白了阿保机的意图,在派人通知老古的同时,下令停止攻击,围而不打。
打杀声很快停歇下来,于骨里的人马已被团团围困在树林里。
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阿保机、曷鲁、痕笃纷纷下马,三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弟兄三人又在特殊的战场上聚首,全都感慨万千。
阿保机的心情分外激动,热泪盈眶。
此时,阿保机真正体验到了军事政变的压力。
虽然经历过弟弟们的几次叛乱,阿保机都没当回事,因为当时他的手中一直把握着大军。
而这一次,却让于骨里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不是述律平料事在先,自己恐怕很难逃过这一劫。
要不是曷鲁、痕笃及时赶到,自己同样难以摆脱于骨里大军的纠缠。
看着三弟痕笃,阿保机想到,痕笃已经经历过两次类似的军事政变,无奈和落寞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今天,自己也品尝到了这种滋味。
阿保机明白,眼下,胜负已成定局,于骨里也一定清楚,即使他勉强能够突出重围,终究逃不过自己的追击,只能无端多丢兵士的性命。
凭着多年来对于骨里的了解,阿保机觉得,于骨里一定会主动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