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只要契丹不对外用兵,契丹人就能过上安生的日子吗?你错了。现在,乌古叛了,室韦叛了,霫国的去诸就生活在这片林子里,随时都有可能重立霫国,在他们逐渐强大以后,就会再次对契丹本土发起进攻。契丹人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做大做强自己,要么当亡国奴,再不会有第三条路可走。你鼠目寸光,竟敢妄言天下大事,你不配。你不是要杀我吗?那就放马过来吧,咱们俩做个了断。”
于骨里冷笑道:“单打独斗?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当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束手就擒,我答应你,饶了你儿子和你小弟的性命。要不然,我这五千人马,立即将你们五个人踏成肉泥。”
阿古只喊道:“这等狂徒,还和他啰嗦什么?我先击碎他的天灵盖再说。”
阿保机急喊小心,阿古只已经挥舞着骨朵冲了上去。
这时,一阵弓箭声响,箭镞立即飞蝗般射了过来。
原来,在阿保机与于骨里说话的档口,周围兵士已经快速向后退去,并持弓在手,距离恰是弓箭的最佳射程。
阿保机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阿保机事先已经想好,他们应该向左右两翼冲锋才对。
两翼全都是兵士,在他们冲上前去的那一刻,兵士必生胆怯,立即会想到退让,射出的箭当然不会有力度。
而正前方是于骨里和他的死党,这些人不但臂力过人,心里素质也远高于普通兵士。
阿保机看到,阿古只手中骨朵快速舞动,就要跑到于骨里近前时,突然人仰马翻摔在了地上。
危急时刻,阿保机看到,阿古只突然投出了手中的骨朵,正中于骨里战马的马鼻,战马奋起前蹄一声啸叫,将于骨里抛下了马背。
敌鲁看到机会难得,也顾不得什么队形,催马冲了上去。
于骨里的同党急速抢身而上,挡在于骨里身前,与敌鲁近身肉搏起来。
阿保机不顾一切地翻身下马,扑向阿古只。
阿古只猛然立起身来,趔趄了一下。
原来,阿古只同样也在防着对方射箭,觉得只有自己抢身上前,才能避免阿保机中箭。
在箭镞雨点般射来的时候,阿古只急忙用骨朵快速拨打箭镞,虽然防住了上身,战马却被射中,轰然倒地。
阿古只的左腿也中了一箭。
阿保机看到阿古只的伤势不重,急忙将战马的马缰递给阿古只,向前紧跑几步,混入战团。
阿古只咬牙一使劲跨上马背,取下阿保机挂在马鞍上的骨朵,跃马加入了混战。
此时,阿保机已夺得一匹战马。
阿保机和敌鲁并肩战斗,保护着已经受伤的阿古只的安全。
混战中,于骨里已不知去向。
阿保机心里非常清楚,只有和于骨里的兵士胶作在一起,才能躲过疯狂射来的箭镞。
已跨上马背的于骨里也清楚自己的长处,几次下令想再次创造出大军与阿保机之间的空间,无奈阿保机如影随形地和大军胶作在一起,根本无法放箭。
这时,东面突然传来打杀声,于骨里不由得一惊:难道阿保机来了援军?
这样短的时间内,阿保机怎么会有援军呢?充其量,阿保机的所有人马,也不过百人罢了。
仔细辨听,打杀声并不激烈豪壮,于骨里明白了,一定是阿保机的那百十名卫队,发现阿保机被围困以后,试图来解救阿保机了。
于骨里轻蔑地哼了一声,指挥大军围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