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几乎不敢相信,庞大的大唐帝国,怎么说垮就垮,烟消云散了呢?
阿保机急忙召集曷鲁、敌鲁前来,与康默记共同分析国际形势,共商应对良策。
康默记帮助斜涅赤稳定了霫国局势以后,已经回到了可汗牙帐。
康默记认为,朱全忠虽然宣布建国,其他军阀肯定不会轻易买他的账,对他俯首称臣,中原必会再度陷入军阀混战的混乱局面。
阿保机沉思着问道:“中原混战,对我契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曷鲁沉思道:“我想应该是好事。他们相互拼杀,实力大减,就对我们形不成威胁了。”
阿保机点头称是,道:“那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康默记思索了一阵,说:“我们与大梁之间,有刘仁恭和李克用两大屏障,大梁暂时不会对我们契丹形成威胁。我们不妨给大梁派出使节,请求做大梁国的附属国,让大梁给我们一个封号。”
敌鲁皱眉道:“我们主动请求作大梁的附属国?这恐怕有失我契丹的尊严吧。我们有雄兵几十万,难道还怕他一个朱全忠不成?”
阿保机急忙制止道:“且听康先生详述。”
康默记道:“我们当然不怕朱全忠。我们作大梁的附属国,当然不会给朱全忠任何帮助,不过是远交近攻的策略罢了。”
康默记看到阿保机等人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我想,朱全忠急着要灭掉刘仁恭和李克用,若我们主动要求归顺于朱全忠,正好牵制于刘仁恭和李克用,朱全忠一定求之不得。”
敌鲁仍然不解,问道:“我们与朱全忠素无来往,为何要求他分封?分封以后,又会对我们有啥好处?”
康默记诡秘地笑了,说道:“在朱全忠与刘仁恭和李克用开战的时候,我们正好以大梁附属国的名义,出击刘仁恭或李克用。”
阿保机终于听明白了,康默记之计,不过是为了日后对中原用兵打下伏笔。
阿保机感慨道:“我与李克用有盟约,这样做,太对不起李克用了吧。”
康默记笑道:“国与国之间的盟约,不过是一时的相互利用罢了,既不能长久,更不能当真。”
阿保机唏嘘不已,斟酌再三,最终同意了康默记的主张,立即让康默记选派使节,带了重礼,出使大梁。
阿保机觉得,即使背上一个大梁附属国的名号也无所谓,反正也不听他大梁国朱全忠的号令。
一天,阿保机正与弟兄们喝酒行乐,韩知古来报告说,卢龙节度使刘守光派来的使节已抵达牙帐,问阿保机是否召见或何时召见。
刘守光啥时候取代父亲刘仁恭,做了卢龙节度使?
阿保机不解。
康默记则仰天大笑起来。
阿保机问道:“先生笑什么?”
康默记强行勒住了笑,说道:“我笑那刘仁恭父子,皆猪犬之流也。”
于是,康默记正襟危坐,将自己新获得的消息,慢慢讲了出来。
原来,刘守光不但平庸愚昧,而且好色如命,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漂亮女子。
刘守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看上了父亲刘仁恭的小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