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坚定地说:“我们成亲吧,我们再也不能再分开了。”
多少年了,述律平总期待着阿保机向她求婚,可每次得到的,却总是回绝、推脱和拖延。
今天,她终于盼来了,终于等到了,终于亲耳听到了,终于真切地触摸到了。
述律平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微闭了眼睛,在阿保机的泣诉中,静静品尝着来之不易的收获。
述律平本想再有意刁难阿保机一下,看到阿保机涕泪俱下,哪里还忍得下心来。
述律平看了一眼立在身后的曷鲁,笑着对阿保机说:“快起来吧,咱们回到可汗牙帐就结婚,让曷鲁帮我们准备,好吗?”
阿保机突然大声喊道:“不,不行!”
述律平一怔,难道阿保机又要找借口拖延婚期?
只见阿保机猛地坐了起来,抹去了脸上的鼻涕泪水,朗声对曷鲁道:“兄弟,你立即派人去召唤,凡在营中的,我们当年挞马军的弟兄,赶快来喝我的喜酒,我现在就与我的平妹结婚,让弟兄们一起分享我的幸福。”
迭里特不识时务地阻止道:“兄弟,你的病还需静养才是。”
阿保机哈哈大笑,道:“我没病呀,我有啥病?我从来都不得病。都是你,非要让我灌那令人作呕的鹿血,害得我差点连肠子都吐出来。”
迭里特讨了个没趣,仔细观察阿保机症状,果然,阿保机胸中的那块郁结不见了。
难道真的被康默记言中,阿保机不治而愈?
这也太神奇了吧。
敌鲁发现述律平已在夜里出发,现在恐怕已经行出去几百里,急忙道:“咱们也赶快出发吧,路还远着呢。”
康默记望了一眼天空,看到满天星斗还没有落尽,懒散地说:“不急,日头还没有出来,此时动身,天正冷。我们还是各自回房睡觉去吧。仪坤州庖丁的厨艺精湛,等我们品尝完美食之后,再上路不迟。”
阿古只大怒,吼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大哥病成那样,我恨不得立即见到他才是,你却要拖延。”
康默记摇头道:“夷离堇的病情没有我说的那般严重,不信,你们可以问老古将军。”
敌鲁不解,问道:“那你为何要夸大我兄弟的病情呢?”
康默记淡淡一笑,道:“述律平将军是因为与夷离堇斗气才离开夷离堇的,我若不夸大夷离堇的病情,述律平将军能星夜去看望夷离堇吗?实话告诉你们吧,夷离堇的病,实因述律平将军不在他身边而得。述律平将军回到夷离堇身边,夷离堇又知道你们二位也要去与他相会,心里一高兴,病就好了。”
康默记停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可惜呀,我们赶不上和夷离堇与述律平将军的喜酒了。”
阿古只瞪眼道:“你这人整日就知道胡说八道,即使我阿姐真的要结婚,怎么也得等我们兄弟为她张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