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瓜顿时抖作一团。
阿保机又大声问道:“你们中间,有没有人没说过要杀于越的话?要真没说过,我立即放人。”
刚有一人说自己从来没说过,立即被其他人否定,都证明他说过要杀释鲁。
这些人都怕别人轻易开脱,单自己受到责罚。
阿保机看到时机已经成熟,大声宣布道:“既然你们谁都不敢承认是杀害于越的凶手,那杀人之罪,就只有由你们共同来承担了。你们还擅自违抗可汗命令,不但不服兵役,还四处散布谣言,寻衅滋事,搅得社会不得安宁,理应当斩。二罪合一,杀你们两次都不为过。但可汗慈悲胸怀,念上天有再生之德,暂且饶你们不死,但活罪难逃。可汗决定,籍没你们的平民身份,罚你们在军中为奴,以观后效,永远不得恢复原身份。”
众人听到可以不死,身子一软,全都趴在了地上。
阿古只大声吼道:“还不赶快谢恩。”
众人又重新爬起身来,向阿保机谢恩。
阿保机终于松出了心中闷气。
罨古只本是心怀坦荡大义凛然之人,听说自己的儿子杀了释鲁,即气愤又恼怒,已认定台哂之罪当斩。
得到可汗要见他的指令,知道与儿子的案情有关,罨古只以为,可能是让他去给儿子收尸,心中忐忑,急慌慌赶到了可汗牙帐。
对于罨古只,钦德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当年,为了让辖底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不得已和释鲁使用了偷梁换柱之计。
过后,钦德便后悔了。
早知辖底如此不堪重用,又何必当初呀。
罨古只除了胆小以外,再挑不出别的毛病,对可汗更是绝对的忠诚。
罨古只再胆小,总不会在开往前线的路上,扔下孩子们不管,自己逃之夭夭吧。
罨古只再胆小,更不至于在释鲁被杀的关键时刻,带着儿子一走了之吧。
钦德今天让罨古只前来见他,心中另有打算。
看到罨古只可怜巴巴的样子,钦德也不想再用空话吓他,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又给他倒了碗奶茶,说道:“本来,咱老哥俩应该痛痛快快喝两杯。你看我这身体,恐怕此生也与酒无缘了,老哥就担待点吧。”
罨古只没有想到可汗对他如此和蔼,也不知可汗的葫芦里装的啥药,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不敢言语。
钦德又道:“知道我让你来干啥吗?”
罨古只诚惶诚恐,答到:“我子台哂带头闹事,杀了释鲁,罪该万死。我教子无方,也该同罪。”
钦德长叹一口气,说道:“台哂他们杀的人,可是我契丹的于越呀。我们在前线打仗,台哂他们却整天在后方花天酒地胡作非为。打仗的人得到了应得的好处,那些不上前线的人反而说三道四妄加指责,现在又杀了于越。这样的歪风邪气,岂能再在我契丹大地上蔓延。”
罨古只浑身哆嗦,虚汗直冒,一边点头称是,心里想到,看来,可汗真的要让自己与儿子同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