曷鲁抬头望着北方,问欲稳:“这里距突吕不部还有多远?”
欲稳观察了一下周围山势,回答:“已经很近了,翻过前面那座大山,便是突吕不部地界。”
看上去很近,要翻过那座大山,最少也需要半天光景。
曷鲁对阿保机吧道:“既然已经离突吕不部不远,我们不妨先到突吕不部打听一下情况。估计小黄室韦的劫匪,不会这么快就来到突吕不部南界吧。”
阿保机觉得有理,便下令继续前行。
翻过了大山,时光已是午后。
再向前走,他们便看到了扶老携幼赶着牲畜向南逃遁的牧户。
显然,逃难家庭的牲畜已混杂在一起,牛马羊也混杂在了一起,像春天的旋风般杂乱。
越朝北走,逃亡的牧户越多,确实是漫山遍野。
挞马军中突吕不部籍的人,有认识其中的逃难者,急忙上前打听情况。
牧民说,他也不知小黄室韦人离此还有多远,看到别人家逃难,他家也赶起牲畜上了路。
阿保机急忙劝道:“我们是可汗派来的人马,帮助你们将小黄室韦人赶出契丹国土。你们不要再逃难了,随我们一起去驱赶匪徒吧,可汗的大军随后便到。”
逃难的人看到,所谓的可汗大军,不过一群孩子而已,哪敢留下来参战,继续向南遁去。
再向北去,逃难的人成群结队,越来越多。
欲稳在逃亡者中,认出了狼狈不堪的突吕不部夷离堇弘古。
阿保机打马来到弘古面前,恭敬地施礼,道:“我们受可汗派来的挞马军,是帮助突吕不部保护家园的,我是挞马狘沙里,叫阿保机。”
派人紧急向可汗求救的,便是这位突吕不部夷离堇弘古。
弘古也听说可汗组织了一支挞马军,看到挞马军果然名副其实,是一帮乳毛还没有蜕净的大孩子。
弘古急惶惶将阿保机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张眼望了一下面前这帮孩子,急忙打手势让阿保机快走:“你们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闹着玩的地方,再向前去,就会遇到小黄室韦的抢掠者了。他们人多势众,见人就杀,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快走吧。”
弘古说完,便要绕开挞马军继续逃亡。
阿保机哪容弘古离开,沉声问道:“小黄室韦有多少人?”
弘古将手掌在空中扬了扬,说:“太多了,漫山遍野呀。”
曷鲁生气地瞪着弘古,追问:“漫山遍野是多少?”
弘古思索了一下,道:“他们分成了若干个小组,将牲畜追赶的满世界乱跑,敢反抗的人都被他们杀死了。他们少说也有几千人吧,凶的很,你们这些孩子不要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快跑,回家玩去吧。”
阿保机思索了一下,觉得小黄室韦的人虽然很多,显然是一帮乌合之众,又分成了若干个组,实力并不是很强大。
此时若是迎头痛击,定能一举成功。
曷鲁也觉得机不可失,便让弘古在前面带路,去寻找小黄室韦的抢掠者。
听到让自己带路,弘古大惊失色,转身便要逃离。
欲稳拦在弘古的马前,不屑地问:“难道你这夷离堇,连回家的胆量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