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罨古只的慌乱,狼德立即感觉不对劲,飞身而起,一脚将笨手笨脚的罨古只踹出房门,拣起地上的短刀,抢身向毡房外冲去。
没曾想毡房门狭小,狼德又身材高大,脑袋撞在了门框上,撞得他顷刻间双耳鸣叫目放金花。
就是这一耽搁,待狼德捂着脑袋钻出毡房,几条大汉已将他围在中间。
狼德定睛一瞅,他到处寻找不到音训的匀德实的三个儿子,竟然全到了。
此时,狼德已经完全明白,这再生仪,本来就是蒲古只设下的除掉自己的圈套。
好狠毒的蒲古只,我将你当亲人看待,你却设计了圈套来杀我。
狼德朝旁边的毡房望了一眼,看到辖底正手持仍在滴血的短刀钻出毡房。
看到围向自己的人越来越多,狼德明白,其他毡房里的弟兄,皆已惨遭毒手。
自己也是幸运,遇到了胆小如鼠的罨古只,要不然,恐怕自己也已横尸毡房了。
事已至此,狼德异常镇静。
眼下,自己已被八九个人围在中央,知道想脱身已经很难,只有拼死一搏了。
想到此,狼德突然哈哈狂笑起来,高声骂道:“蒲古只,你个老东西,到了阴曹地府,我狼德也饶不了你!”
辖底沉声道:“狼德,你丧尽天良,自作自受,你的死期到了。”
狼德突然发一声喊,猛地将手中短刀刺向对面的释鲁。
释鲁早有准备,哪能被刺中,猛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狼德的进攻。
站在释鲁身后的辖底,突然将手中短刀脱手,投向狼德,正中狼德左胸。
岩木、释鲁、撒剌的同时扑上前去,手脚刀并用,在狼德身上捅了无数个窟窿,狼德哪里还有命可活。
狼德的那一声歇斯底里的大骂,远远地传到了一里外兵士们睡觉、喝酒的毡房。
人们只清楚地听到了狼德在喊“蒲古只”,却没有听清楚后面的内容。
蒲古只和钦德都是一惊。
狼德在大喊,证明计划中的进程并不顺利,要不然,狼德根本不会有喊叫的机会。
一名兵士对蒲古只道:“好像狼德大哥在喊你。”
蒲古只异常镇静,笑了笑,道:“这狼德,就是性急,刚刚指认完,便急着喊我去给他主持落马环节呢。你们弟兄们先喝着,吃饱喝足就睡吧,没你们的事了。”
兵士们本就没有警惕性,加上在马背上过了大半夜,也确实累了,都插着人缝躺了下来。
另一顶毡房里慢慢品酒聊天的长者们,也听到了喊声,不知何人在喊叫,也是因为在毡房里坐的太久,纷纷钻出毡房,都想到毡房外舒展一下腰身,驱除脑子里的困顿。
蒲古只和钦德从年轻人的毡房里出来,随后又两名兵士也跟了出来。
这两名兵士是出来撒尿的。
脚步声从那十顶毡房方向传来,也没有引起这两名兵士的注意。
长者们正要回到毡房,突然看到,撒尿的兵士莫名其妙地被人砍翻,鲜血一冒老高。
众长者惊的张大了嘴巴,一时搞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而突然来到的十几条黑影,已经快速钻进了年轻人们的毡房。
紧接着,毡房里传出呼隆隆的打斗之声,撞击的毡房摇摇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