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古只同样不知道钦德和辖底来见他的真正目的。
关键时刻,人人都防着一手。
蒲古只想,按理说,钦德是皇族成员,属于遥辇氏家族,是不能参与迭剌部内部事情的。
蒲古只突然想到,这钦德和辖底与匀德实的三儿子释鲁是交换过鞍马、衣服的拜把子兄弟,两人极有可能偏向匀德实一边。
蒲古只狡黠地眨了几下眼睛,试探着问道:“你们知道匀德实的三个儿子现在在何处吗?”
钦德清楚,蒲古只在投石问路。
钦德望了辖底一眼,肯定地点了下头,小声回答道:“知道。”
听到钦德的回答,蒲古只已经知道两人的来意,当然没必要追问岩木兄弟此时藏身何处。
蒲古只急忙亮明自己的观点,道:“狼德胡作非为,不得人心呀。柴册仪上,为了保住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性命,我不得已,才挺身而出,为他主持了仪式。恐怕,不明真相的人,都将我当成狼德的死党了吧。”
钦德呵呵一笑,没有表态。
蒲古只无奈地叹息一声,道:“为了挽回我的名声,必须立即除掉狼德,还迭剌部一个朗朗乾坤。”
看到钦德和辖底仍然不表态,蒲古只支着耳朵听了一下毡房外的动静,压低了声音,继续试探着问道:“有除掉狼德的办法了吗?我能为你们做何事,你们尽管吩咐,我就是豁出老命,也要除掉狼德这个祸根。”
这次,钦德和辖底不能再不表态了。
钦德看了辖底一眼,摇了摇头,道:“我们俩就是来请教您老的。若召集一些人与狼德无力对抗,我们担心部众各投所好,形成两大派对垒,酿成内战,局面就更难收拾了。”
蒲古只慢慢摇了摇头,道:“此法不可取,确实不可取。你们想没想过智取,不显山不漏水,一举除掉狼德?”
听了蒲古只的话,钦德已经清楚,老谋深算的蒲古只,已经成竹在胸了。
钦德谦虚地一笑,道:“我们愚笨,确实想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还望您老赐教。”
蒲古只的眼球滴溜溜转了几圈,说道:“办法是有,可我孤掌难鸣,正愁没有帮手呢,你们俩来得正好。”
蒲古只果然有办法。
钦德和辖底对望一眼,心中暗喜,小声问道:“让我们做什么?你老尽管吩咐。”
蒲古只小声道:“你们俩,加上匀德实的三哥儿子,人手还是不够呀。”
辖底兴奋道:“人手好说,由我们去找帮手,需要多少人帮忙,您尽管吩咐便是。”
蒲古只道:“不需要太多,人多了反而碍事,又极易走漏风声。”
钦德急切到:“您准备何时动手?”
蒲古只又支起耳朵听了一下毡房外的动静,习惯性地摸了下嘴巴上面的胡子,声音压得更低,眼球在眼眶里滴溜溜转,说道:“狼德虽然强行举行了柴册仪,但他要真正成为迭剌部夷离堇,还有一个重要仪式必须举行,那就是再生仪。”
钦德和辖底同时一怔。
是呀,按照契丹祖制,要成为部落夷离堇,不但要燔柴告天,还必须要举行暗示首领更位的再生仪。
无论是可汗继位还是各部夷离堇继位,这两项仪式,缺一不可。
显然,蒲古只要利用再生仪做文章啦。
但如何实施,钦德和辖底仍然不明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