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突然起身,站起来就给胡锡桢跟于家兄妹俩鞠躬行礼,然后说道:“感谢三位的大恩大德啊,要不是你们的一番话,我到死也不能明白这个道理,死守着这家店有什么用啊,搞得一家人,天各一方,我现在想通了,明天一大早,我就把这家店烧了,了无牵挂,一身轻松,去找我老婆孩子去,哈哈哈哈哈,好,就这么定了。”
姥山岛,巢湖上最大的岛屿,整体上呈椭圆形,远看就像一只海螺,漂浮在水上,当你身在岛上的时候,有九座山峰,逶迤蜿蜒。
传说“陷巢州、涨庐州”的时候,焦姥的女儿跟焦姥一道通知乡邻,女儿先焦姥一步奔走,跑丢了一双鞋子,终又被洪水吞没。后来,鞋子化作一对鞋山,女儿化作姑山,焦姥最终化作姥山。母女相望遥遥无期,万顷波涛诉说着断肠般的母女亲情。
《巢湖志》上面记载说:“姥山上四面桃花,桑麻遍地,春水上涨的时候,坐着小船,登山观湖,如入仙境。
夜半三更的时候,所有人都睡了,这时候,姥山岛的一处悬崖峭壁下,一条小船,缓缓的往这边靠近,岛上依稀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很显然,岛上的人还没有全睡下,船上的三个人小声的交换了一下意见,船也到了悬崖下,他们把船拴好,然后摸着峭壁上突出的石头,缓缓的往上爬,还好的是,今晚的月色非常明亮,借着湖水的反光,让这峭壁上的石头纹路,格外的清晰,三个人的速度矫捷如猿猴一般,讲起来是一处悬崖,其实也不过就十来丈高,很快,其中的一个人就摸到了悬崖顶上,他往四下里瞧了一圈,发现没有人的时候,回身往悬崖下,把另外两个人也拉了上去。
三个人仔细的听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其中一个对着另外两个人,小声的说道:“走,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那两个人没有用出声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讲话的人身体往下一猫,提气抬脚,往声音的方向快速而去,身体不停的往左右两边打量,还好,这里并没有被安排岗哨,再讲了,这大冬天的,有些人就算运气不好,被推到这儿来放哨,怕是也会找个机会偷懒,在他们的心里,谁敢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跑到这姥山岛上来作死?一个个躲还来不及呢,在他们的心里,压根儿就没人想过这个事。
可这天下的事,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是一定的,如果有什么是一定的,那就是人要活着,就得吃喝拉撒睡,少一样都不行。
这上岛的三个人,除了胡锡桢跟于家两兄妹,还能有谁,掌柜的拉着他们三个,讲了一下午的话,正好,三个人也没地方去,借着掌柜的酒劲,从他嘴巴里套了不少的实话,中间,厨子不停的上来端菜,热菜,搞了好几回,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陪着掌柜的掉眼泪,店里可以没有伙计,但是不能没有厨子吧,掌柜的再能干,不能自个儿又当掌柜的,又当伙计,又当厨子吧,那谁能忙得过来,要不是必须要这个厨子,怕是掌柜的练这厨子都想开掉了,就掌柜的所讲的话,他是一直拿着自个儿的老本,在往这店里贴。
后来,掌柜的在听到胡锡桢表面来意之后,心里一小半是高兴,一小半是担心,还有另一小半是害怕,他高兴的是,重要有几个有能耐的人,要替受苦的人,伸张正义,为民除害了,想想他自个儿,不正是这其中的一个吗?他担心的是,胡锡桢他们只有三个人,岛上有成百上千的匪寇,你们三个人能干的了什么呢?这跟送死有什么分别?最后他的那一点害怕,当然是怕三个人要是被活捉之后,严刑逼供的时候,把他给供出来,可当他想到这儿的时候,又转念一想,不能吧?你们去你们的,就算是去送死,也跟我没多大关系,我等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把厨子的帐给结了,我也走了,我两条腿一迈,去我老婆娘家,找他们去,到时候谁能找得到我?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找不到我就行,这店就先留着,万一你们要是能把那些水匪打跑了,我还能回来继续开店,继续干,嘿嘿!
掌柜的心里,正在叨念着他的那点小算盘,心里打定主意的时候,胡锡桢又跟他打听了一下岛上的情况,又问掌柜的有没有船,掌柜的倒也干脆,把岛上四面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跟胡锡桢三个人讲了一遍,这个悬崖的位置,也是他们三个根据掌柜的提供的方位过来的,至于船,更好办了,掌柜的讲他自个儿就有一条小船,在之前没有水匪的实话,他经常自个儿带着个会驾船的伙计,到岛上去买鱼,买虾等一些水产品,这巢湖盛产银鱼,可是闻名全国的好东西,个头不大,差不多一个指关节那么长,这样的小鱼,都不用打理,直接洗洗干净,拿来蒸鸡蛋羹,最好不过了,所以,掌柜的有时候为了图便宜,就去岛上直接采购,久而久之,他对这岛上的情况,也基本上是了如指掌。
三个人顺着掌柜的提供的方向,再加上声音的方向,往里摸索着前进,虽然掌柜的不晓得匪巢到底在哪儿,可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大声折腾的,除了这帮家伙,胡锡桢想不出来还会有旁人了。
三个人接近声音来源的时候,正听到一个房子里,里面有人在对另一个人呵斥着,还有不停的“啪啪啪啪~~~~~~”的声音,夹杂着另一个人“啊啊啊啊~~~~~~”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