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别之后,时间不大,船就到了上 海,胡锡桢带着张清和,后面跟着柳明玉,还有她舅舅张家山,四个人一起下了船,这是个小码头,这里可没有大海轮,到广州的,于是四个人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上 海港,这个当时上 海最大的码头,也是当时远洋进出口船只的停靠点,在当时来讲,这里可以到德意志的不莱梅港,也可以到加拿大西岸的温哥华和维多利亚,还有当时的香港。
上 海港口在当时来讲,不仅是国家通商港口,也是对内重要的港口,这里水路发达,交通便利,间接经济腹地主要有浙江南部、江苏北部、安徽、江西,以及湖北、湖南、四川等省。港口物资流向腹地:包括浙江、江苏、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四川、福建、河南、陕西、青海、甘肃、宁夏和新疆等地,所以,上 海自古以来,就是水陆交通的重要之地,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胡锡桢本来觉得南京城就够大的了,可一跨进上 海这座城市之后,他发现自个儿的眼界,还是太窄了,着南京跟上 海一比较,那就感觉南京是含山那样的小县城,而上 海,就跟南京差不多了,当然,这样的比较有点不太恰当,不过,在他眼里,所能见到的,就只有这样的几个城市了,要是张清和跟他讲,这上 海要是跟东京比较起来,又没法比的话,他怕是心里要不服气了,可不服归不服,事实就是这样,不容他自个儿的主观意识来评判。
四个人到了这里之后,照样,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吃饭,再打听船只出海到广州的消息,无巧不巧的是,到广州的船,要三天之后才有,于是几个人先去早早的订了位置,依然还是三个独立的船舱,从上 海到广州,要差不多四到五天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人不睡觉可不行,虽然船票不便宜,不过还是张家山给包了,这个土财主,为人确实很大方,胡锡桢虽然身上也不差钱,不过最后还是没拗的过人家,人家讲了,为了报答他的两次救命之恩,这让胡锡桢没办法拒绝。
三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先住下,毕竟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这三天,张家山倒是没有出门,没事就在店里吃吃喝喝睡睡,柳明玉依旧换成男装,跟着胡锡桢和张清和,三个人去逛了逛这个大上 海,头一天,自然是城隍庙,城隍庙是道教正一道,在上 海的最主要的道观,老城隍庙在上 海老城厢的中间部位,靠近豫园,明朝永乐年间,由原来的金山神庙改建而成,城隍庙内供奉有三位城隍,分别是霍光、秦裕伯和陈化成,道光年间,也是它最繁华的时期。
这里有吃有喝,三个人边吃边逛,以前的道教胜地,这时候,已经成了旅游胜地,尤其是柳明玉,她虽然是留过洋的人,但对这样的地方,依然觉得新鲜,尤其是吃,这里什么吃的都有,冰糖葫芦,糖画做的各种小人,糖炒栗子,梅花糕,等等,这丫头是吃过来,吃过去,从头到尾,嘴巴就没停过,瞧这个新鲜,凑过去瞧瞧,瞧那个新鲜,再凑过去望望,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胡锡桢跟张清和,也拿她没办法,反正出来就是逛吃逛吃的,有这么个开心果,没事说说笑笑的,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晚上回去的时候,这丫头累的是脚都走不动路了,硬是让胡锡桢给背回来的,这种事,胡锡桢本来不愿意的,但张清和表示,他也累的不行了,没办法,这个千金小姐,变成了千斤重担,最后只好压在胡锡桢的身上了,她倒是舒服了,在胡锡桢的背上还美美的睡了一觉,不过到了客栈的时候,她醒了,因为又饿了,而且吃饭的时候,她立马表态,明天还要出去逛吃,逛吃一顿,这丫头,想来是不打算放过胡锡桢,不打算放着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
几个人住在江边的客栈,这里晚上还算安静,而且,这里的夜晚,不像南京,或是一些小的城市,到了晚上,基本上瞧不见多少灯火,这里虽然已经亥时快过了,外面的灯火依然明亮,这是胡锡桢,头一回欣赏城市的夜景,他们所住的房间,在客栈的三楼,他跟张清和一间,张清和早早的就去睡了,虽然今天背人的是胡锡桢,可他也是走了一天的路了,早就骨头架子快散了,中间要不是还停了几回的话,怕是胡锡桢要两个人一起背着回来了。
这样的夜晚,让他想起了陆玉芝,想起了头一回,晚上送她回家的时候,快到陆家村村口的时候,那里有一间屋子,里面也点着灯,是村里安排的岗哨,当时他还被对方跳出来呵斥了一顿,最后对方认出来陆玉芝,这事才过去,要不是陆玉芝在场的话,他怕是要被当成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人了,想到这里他就笑了,笑的不是他要被当成坏人,而是陆玉芝当时的一言一笑,真的是那么的可人,那么的温柔,讲实话,当时的他,觉得自个儿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可没过多少天之后,他突然又感觉自个儿好像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人,虽然这个过程很短暂,但他却认为,那已经够了,虽然两个人之间的相识很偶然,时间也很仓促,但他的心里,已经就此认定了这个丫头,而在陆玉芝的心里,也早就喜欢上了自个儿。
可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当然就是柳明玉,他们之间的认识,更是一个巧合,而就因为这样的巧合,还有张清和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再也散不掉了,也不可能散的掉了,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身不由己,他也清楚,自个儿不能喜欢这个女孩子,可他却不能拒绝这个女孩子对他的接近,他从这丫头的眼神里,可以瞧的出那一抹火热,但他必须拒绝,必须狠下心肠,必须对得起陆玉芝,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得开始有点乱了,哎~~~~~~!
为了抛开这缭乱的心情,他在房间里,扎开了马步,不停的练习冲拳,这个房间有点小,想练拳那是不可能了,但扎马步,还是可以的,但就算是冲拳,也不能太用力,他怕用力过猛,会毁了房子里的家具,于是有一拳没一拳的冲着,不知不觉中,睡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