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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个儿屋里的胡锡桢,进了房间之后,到床的里头,拉开一个砖头,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包裹,那里面是村长给他的银子,虽然只有六两多的银子,那也他这下半年辛苦挣得银子,他一点都没舍得花,就想回家的时候,给爹娘带回去,好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等胡锡桢出来之后,张清和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两个人分别跟村长和张大娘打了招呼之后,就出发去胡锡桢的老家去了。

胡锡桢此刻的心情,格外的激动,恨不得一步飞回家里去,所以他的脚程显得特别快,要不是张清和平时锻炼的也不错,身体也还算结实,怕是要被他老远的甩在身后了。

就这样,张清和那也是追的嘘嘘直喘,实在跟不上的时候,他就喊了起来:“我讲,兄弟,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啊,我都跟不上了,你等等我啊。”从他们出门,到村子后面的村子二八庄子,差不多二里地,胡锡桢用了最多不到半刻钟,虽然这么点距离平常来讲,正常人跑起来也能达到这个水平,可别忘了,这可是大雪封路的第一天,路面上的积雪没有一尺深,那也有两寸半,光是这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人就要比平常累上许多,更何况这地面下面还已经结了冰了,一脚踩上去,稍不注意,就容易滑倒,那时候的人也没有大胶鞋,农村也没有打靴子,胡锡桢还是得亏张大娘上街的时候,看到他大冬天的还穿着单鞋,路过鞋子铺,这才给他买了双棉鞋,为了让这鞋子能多穿几个冬天,胡锡桢还在半道上,让鞋匠给打了个橡胶的底,这样的鞋子在雪地上,那普通人就跟穿了冰鞋一样,滑不溜丢的拜讲跑了,就算是走路,那也要一摇三晃的,张清和出门的时候,村长为了不让儿子那么扎眼,硬是让他穿上了自儿个以前舍不得穿的冬天的棉袄,不管怎么讲,那也是新的棉袄,张清和拗不过他爹,所以就得乖乖的换上,结果穿惯了西装大衣的他,穿着这身长袍马褂式的棉袄,就更加不自在了,他的鞋子那也是钉了脚掌的,所以也是特别的滑,就他现在能跟上胡锡桢这么一大程,那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现在的他,实在是跟不上了,所以赶紧叫停了胡锡桢,让他慢点儿,容自个儿歇一会儿再继续赶路,讲完话之后,张清和就一屁股坐在了路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平常的他也没有少了锻炼,可现在的他跟胡锡桢一比,那就是弱到不行了。

胡锡桢听到声音之后,赶紧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发现张清和还在那么老远的地方,于是他又赶紧回头,到了张清和的身边,讲道:“大哥,实在对不住啊,我这一想到回家,心就已经飞回家了,所以脚上也就没注意,加了劲了,没注意到您,您歇会儿,一会儿我们再走。”讲完他也在张清和的旁边坐了下来,这样起码不会让人家难堪,不能不讲,胡锡桢的心,真的很细致,很会照顾别人的心情。

张清和看胡锡桢坐了下来,心里也很高兴,但嘴上却讲道:“兄弟,你这怎么还这么见外呢,什么您不您的,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那也比一般的亲戚之间的兄弟亲了吧,你这以后再这么见外,我可是要不高兴的啊,虽然我这次回来,不会在家里待多少天,但我们起码还是要每天相处的,你要是总这么客气,我可就不想理你了。”

胡锡桢看张清和讲的一本正经的,也就答应他把敬称改掉,直接就喊大哥,要不就直接你就好了,这样感觉更亲切一点。

张清和这才高兴的笑着讲道:“这才对嘛,要总这么见外,讲话的时候都会别扭,我探个底啊,你是练过功夫的吧?要练就练过,没有就没有,可不许骗我,要不然不讲也行。”

胡锡桢知道张清和是怕这件事里有难言之隐,不过他也不担心,毕竟师父已经不在山里了,自个儿找过很多趟,都没再看见过他,想来是换了地方了,不过他是想着,等过了年,开春没事的时候,雪也化了,路也好走了,再上山去一趟,每年他都要去看看师父回来了没有,要不然总感觉有件事阻在心里不痛快,不过张清和,问到这件事,他承认也无妨,只要不讲出来师父之前是干什么的,在哪里就行了,于是他爽快的就点头承认了下来。

张清和一见胡锡桢承认了,心里更加高兴,追问道:“那你学了多久了?师父是谁啊?在哪里学的?什么时候学的?”等等等等,一堆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胡锡桢想了一下,讲道:“大哥,其实我这学功夫不算太久,也不算正式的拜师学艺,跟你讲个你也许不信的话,我师父叫什么名字,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张清和听的心里非常意思,不由得不胡乱猜想,以为是胡锡桢故意不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就在他想问清楚原因的时候,胡锡桢接着讲道:“有一次,我爹娘让我上山打柴,我那时候还小,才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也贪玩,虽然我家离山上不远,但一路上我也花了很长时间才到了山上,走一路玩一路的,你可能不晓得,我小的时候,除了村子,还有周边我家租种的田,就没到过别的地方,所以这一出来,就跟放出来的鸟一样,结果到了山里之后,看到一只很漂亮的鸟,从我头顶上飞过,我就跟着那只鸟往山里跑,可越追越远,最后在山里,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最后天也黑了,我也转向了,最后饿的实在走不动的时候,一阵阵的狼叫声传了过来,我吓得就晕了过去,最后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个山洞里,我挣扎着爬了起来,这时候天也亮了,借着灯光,看到我睡觉地方的旁边,有块大石头上有些烤肉还有水,我实在饿急了,心想管他呢,吃饱喝足了再讲,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于是我拿起肉来就吃,吃饱了之后,又把水也喝完了,吃饱喝足了之后,力气也来了,我就想出去,可结果出来了之后,什么人也没有,狼也不在了,我就奇怪,这不对啊,要是没人,这烤肉是哪儿来的,就算是狼救了我,那狼也不会烤肉啊,这还是人救的我,于是我就到处大声的喊,喊有没有人,谁救了我,最后一个声音传来,讲我太吵了,讲救完了你,也给了你东西吃,吃饱了你走了就行了,叫唤什么东西,把旁人或者狼喊来了怎么办,被那人训斥了一顿之后,这才看清楚那人,因为常年生活在山里,所以他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胡子拉碴的,脸也是黑黝黝的,应该是多少天不洗了,所以根本看不清楚人长得什么样子,我问他,他也不讲,反正就这样,就想撵我下山回家,我当然不能就这么回家啊,于是就问他怎么救的我,他就把狼来了的时候,他把狼吓跑了之后,把我救了回来,我一听,能把狼吓跑,这人肯定有功夫的,小孩子的我,当然对这样的人很崇拜了,于是就缠着他,讲想跟他学功夫,不然就不走了,那人实在被我磨的不行,最后讲了三个条件,讲让我完成了,就答应收我做徒弟,第一个,是爬一个峭壁,第二个,是把峭壁上的一朵花给摘下来,最后一个,就是上了山顶之后,再想办法下来。”

胡锡桢为了替师父保密,不得不编起来瞎话,可这也不算是骗张清和,毕竟这里面的故事还是有真的,所以就算张清和听着感觉有水分,那也不会完全不信的,胡锡桢没管张清和的反应,继续讲道:“第一个条件其实还好,虽然峭壁难爬,但还是有路的,只要小心一点,就能上的去,就是要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就行了,第二个条件有点难,因为那多花,虽然在峭壁上,但是我那时候还小,不容易够得到,不过我用衣服挽了个套,把那花给拉了过来,最后一个最难,上峭壁容易,下来的时候确实难,因为上去的时候,只顾着往上爬,并不知道下面又多危险,可上去了之后,往下面一看,那就是悬崖绝壁,一步踏空了,那就是粉身碎骨了,最后还好有惊无险的下来了,所以最后那人还是收了我做徒弟,不过他让我答应他,不允许叫师父,他只教我功夫,另外就是让我乖乖回家,让我扎马步先练一个月,到时候他来我们村找我,要是我练得不好,就此结束,练得好,他满意了,在传授我拳脚功夫,这后来你也能猜的出来,我练的他还算满意,最后就教了我拳脚功夫,不过也没告诉我名字,只是让我好好练,练熟了也不能停,最后等我学会全套拳的时候,他也就再也没来过了,后来我去山里也找过几回,一直都找不到人,后来我也就没再去了,我想,他是故意躲开了吧,这就是所以的经过了。”胡锡桢讲完了,手一摊,感觉很是诚恳,虽然他隐瞒了一些小的细节,但大的还是完全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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