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讲到这里的时候,有点难过,不过停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继续讲道:“我们当时就猜想,那人应该是又想去抓水塘猫,最后被拖到水里给活活淹死了吧,不管怎么讲,上次那只水塘猫,卖给我们二两银子,也是宗道、宗德家有钱,不在乎,又想尝尝新鲜,所以眼睛眨也没眨,眼睛一瞪就卖了。”
这次讲到以往事情,还有他那些老兄弟的时候,村长脸上并没有再表现出难过的表情,胡锡桢也是替这位有情有义的大叔,打心眼往外的高兴,他知道,人呐,有时候越是重感情,越是难以忘掉感情,而这就是最痛苦的地方,越难忘,就越记起,如果想记起的事情是高兴的事情,那多一点也没关系,可太多难过的事情,总在心里翻滚,那最后这人也迟早会被压垮。
胡锡桢也不想继续村长回忆过去的事情,毕竟人的年岁越大,就越容易感慨,现在是不难过,可过后,就不知道了,所以他连忙把话再兜回来,接口讲道:“大叔,这东西还能吃啊?”
村长一听胡锡桢跟他讲话,赶紧把头转过来,看着他讲道:“何止能吃啊,而且是好吃的不得了,不过这一只有点大了,整只烧起来,吃不完,就有点浪费了。”
胡锡桢就讲道:“那就烧个仨个人够吃的,然后剩下的腌一下,过冬的时候再吃就是了。”
村长一听胡锡桢这样讲,笑得眉飞色舞了起来,还没等他讲话,张大娘就讲道:“锡桢啊,你这话还真讲到你大叔心坎上了,还记得他跟你讲过的那次,他们打的狼回来的吧,那时候就是没吃完腌着吃的,他呀,就喜欢吃这些野味,不过要是没有这些东西吃的时候,他就会买条狗回来,先烀一锅狗肉,吃不完的就腌起来,过冬的时候吃,不仅去湿气,还能增加身体热量,过冬的时候,也不怕冷,你们这爷儿俩倒是想到一起去了。”讲完她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村长也跟着笑了。
胡锡桢讲道:“那这东西要怎么杀呀?大叔您教教我,我来动手吧。”
村长就讲道:“这也简单,等我回家拿刀去,不过杀的时候,你就拜去塘里洗了,免得下面还有它的子孙什么的,到时候闻到血会记住你,这种事情,防一下也是好的,就怕这种东西记仇啊,你是不知道,我刚才跟你讲的那人,十有八九就是被这水猴子给淹死了,还有蛇也很记仇的,打蛇不死,终要咬人的,不过你应该不怕,你比那人应该强很多,哈哈,我这样讲你也拜见气,年轻人啊,以后的路还长,总是要小心谨慎一些的好嘛。”讲完村长就回家拿刀去了,胡锡桢也手提着那只水猴子跟在了村长后面,张大娘当然也跟着回家了。
等到了村长家之后,胡锡桢就把这东西拎到了院子里,等着村长把刀找出来,不大一会儿,村长就拿来了一把很长的刀,尖尖的,细细长长的,递给了胡锡桢讲道,下手准一点吧,拜让它受太多痛苦。
胡锡桢答应了一声,就把刀接了过来,然后身体往下一蹲,把这水猴子往地下一放,用一只脚踩住它的两只后蹄子,左手把它的前脖子亮了出来,右手迅速的一刀,从喉管这里就扎了下去,然后轻轻的往外一带,一道血箭随着刀的抽出,喷洒了出来,这血是不要的,不过也没浪费,而是找了个小盆接着,等会儿煮熟了喂村长家的大黄,这家伙在旁边瞪着眼睛,正看胡锡桢动手呢。
胡锡桢每次来到后院的时候,大黄总是要过来在他身边绕上那么几圈,显得特别亲近,而胡锡桢也习惯了这家伙的那种腻歪,每次都把它抱在怀里,揉一会儿才放开,所以这一人一狗,没几天,感情就处的很深了,有时候张大娘去找胡锡桢回家吃饭,或是送饭的时候,这家伙还跟在后面,过去看看胡锡桢。
所以今天有这个好东西,自然胡锡桢不想浪费的。
血放干净了之后,胡锡桢就问村长,剩下的怎么办,剥皮,他还真不太会,村长又教他从哪儿下刀,从哪儿剥皮,等一张完整的皮剥下来之后,村长赶紧上去接过来,讲道:“这个皮留着,给你大娘到时候做个围脖子,倒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