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二牛的赶紧把手给放开,不过也没给胡锡桢道歉,只是正了一下身形之后,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嘴里嚷嚷着,不是打死那个女人,就是打死那个男人,这时候的他,虽然感觉肩膀疼,但没以为是胡锡桢撞的,只以为是他撞了自个儿之后,撞到墙上导致的,所以也没太在意。
这时候,张大娘实在忍不住了,从厨房里走出来,讲道:“二牛,你这一大早的是不是发疯啦,我家饭才吃完,那有的人家恐怕还没吃,你就吵的村子里不安宁,就你家的事是事,别人家的事,就不管了是吧?”平时张大娘也没少为他们家的事操心,尤其这二牛是她看着长大的,小的时候,也经常来他们家玩,只是二牛跟大娘的儿子,小时候还能玩到一起,可到了后来,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完全往两个方向发展,不过不管怎样,那也是他男人兄弟的儿子,所以那时候来了她们家,那也是不管自个儿儿子吃什么,都会给他一份,所以二牛也是打心里往外,尊重张大娘,他再浑,还是分得清好坏的。
所以看到张大娘这一发火,他赶紧跑到张大娘面前跪了下来,整个人的情绪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哭了起来,讲道:“呜呜呜呜~~~,娘啊,娘啊,你是不知道,早晨我一回家,就看到家里桌子上有两个人喝酒的杯子,我心想,走的时候,我没有喝酒,怎么会有两个人的杯子,于是我就逼问她,她开始不肯讲,后来我就打了她一巴掌,其实也不重,就轻轻的拍了一下,结果她就跳了起来,又是还手,又是吵吵,讲家里来人了,是旁的男人,反正我也不回家,有我没我一个样,可她要正常过日子,那正常过日子总是要男人的,我不在家,她就找个能在家的男人。”
“娘啊,您听听,她这讲的是什么话,我这还没死呢,她就当我死了,就开始明着就找其他男人一起过日子了,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呀我。”二牛一边哭着一边抱着张大娘的腿,开始是假哭,现在是真苦,鼻子眼泪一大把,弄的张大娘的裤子上水唧唧,粘哒哒的一大把。
张大娘本来一肚子的火,被他这一顿折腾,也是消了一大半,毕竟从小看到大的,而且胡锡桢没来的时候,那至少也是拿他当半个儿子看的,之前他爹不在的时候,就没少为他家的是操心,只是他们两口子经常吵架,而且这半个儿子,也太不长进了,所以老两口页渐渐的开始心灰意冷,女人有时候心会软,想着去管一下,但都被村长跟按了下来,渐渐的,她也总算是明白了,自个儿再操心,这孩子不长进,那也是白搭,所以她也不再管了。
以前打打闹闹的,虽然整个村子都不安宁,但二牛倒是很少上他家来搬弄是非,而且也从来没有讲是哭着来闹的,这一哭,张大娘的那颗心,自然再也硬不起来了。
胡锡桢自从二牛进屋就一直没走,他是担心这二牛是来闹事的,老两口对自个儿这么好,他怎么讲也得替他们担着,只是看这人对村长和张大娘并没有恶意,转身就准备回自个儿那屋,拿东西下地干活去了,正待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村长叫住了他。
“锡桢啊,你先拜忙着下地干活儿,你跟我去一趟他家,要是万一他们再打起来,这个狗东西再犯浑,我怕我是拦不了的,到时候,只有你能拉的住他了。”
村长讲这话的时候,二牛当然是听见了,他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胡锡桢,心想就这么个细胳膊细腿的小毛孩子,还能拉得住我?一巴掌推的他跌不死,就算他命大了,敢情他还没搞清楚,刚才是怎么撞门框上的了,还以为那只是个意外。
胡锡桢被村长这么一叫,只能留下来了,嘴里答应了一声:“哎,我听大叔您的。”
这时候张大娘也已经把二牛给拉了起来,这二牛还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拉着张大娘的衣袖,在那里装无辜,女人的心基本都比较柔软,张大娘当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胡锡桢却是觉得恶心,这家伙刚开始进门的时候,那一阵咆哮,搞得好像要吃人似的,现在把自个儿弄的像条小狗一样,实在是想去院子里打点水洗洗眼睛。
村长这时候也来火了,不客气的讲道:“你家那事,到底还要不要处理了,要的话就赶紧走,拜耽误人家干活儿,浪费时间在这里又哭又闹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像个男人。”讲完也不管二牛,直接往门外走,经过胡锡桢身边的时候,又换了个口气讲道:“锡桢啊,走,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讲完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