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细细一想,田丰说的有些道理,正踟蹰呢,忽然又见一人出列。
“呵呵,主公,田大人之言的确有几分道理,然则,恕某不敢苟同。”
袁绍定睛一看,出列的是沮授,便笑道:“哦,呵呵,不知沮公有何见解?”
沮授道:“虽然授亦不赞同接纳袁术,不过袁术尚可一用。”
袁绍正襟危坐,来了兴致:“如何用之?”
“便是方才田大人所言三点,首先,传国玉玺在主公眼中虽无大用,但对当今天子而言,却是念念不忘,简直是朝思暮想,若能取下再放言献于陛下,主公之忠心于陛下眼中定是无人能及。”
“有理,有理,继续说。”袁绍很兴奋,沮授说的不差。
拿了传国玉玺怎么了?只要将玉玺转手献于小皇帝,不就撇清了全部干系,外带还能博个大忠臣的好名声,这买卖,划算啊!
“其二,虽说主公坐拥四州之地兵甲百万,那十万老弱残兵也是可有可无,不过,在座诸位莫要忘了,袁术想要顺利北上还得过徐州这一道坎,曹操一旦得知消息,岂会坐视不理?主公只需一封书信,便能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十万首级,光叫曹操大军去砍,怕也要数月之久。”
袁绍咧嘴一笑:“哈哈哈,对,此谋甚合我意,其三又如何?”
“其三,既然淮南空虚毕落人手,主公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去使与孙策交好,以淮南之地做礼,邀孙策共伐曹操。”
袁绍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大赞:“好,甚好!吾意已决,立即修书应允接纳袁术之事,另,遣使江东邀孙策共谋大事!”
一旁的许攸左看看田丰,右看看沮授,暗自摇头,心道:“得,这两位又来了,非得驳着献策,这又是何必呢。”
至于郭图、逢纪、审配、辛评原本还想思索,但见主公已经一锤定音,便也懒得再组织语言了,纷纷出列高呼:“主公英明!”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被蒙在鼓里的袁术见到袁绍的回信之后也是感慨万千,怎么说也是老袁家的人,血浓于水,答应的很是爽快,居然连句矫情话都没有,真是……惭愧啊!
于是乎,袁术就开始着手收拾“细软”,准备投奔他那个“好心”的自家兄弟去了。
……
纸是包不住火的,袁术这么大的动作自然也引起了各地诸侯的关注,特别是相邻的徐州,那绝对是一手消息。
车胄一得密报,当即就手书一封命人驾八百里快马速速将消息传回许,好让曹丞相定夺。另一面,积极下令整顿军队,清点军辎,做起了备战的准备。
一时间,徐州城内风声鹤唳了起来,老百姓自然不是傻子,见曹家甲士们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一改往日稀松的姿态,多少也能从中体察出一丝危险。
“哟,今日何故又提早回来了?貌似昨日麻将桌上,输的,可就属我一家啊。”郭嘉见三女兴致不高,便打趣道。
“夫君,今日进城的百姓可少了好多,街巷也冷清了下来,颇无生趣,吾等只好提前回来了,对了夫君,我听百姓说,徐州又要打仗了,此事当真?”曹婷一脸忧愁道。
“呵呵,不假,袁术北上的消息已经坐实了,既然要途径徐州,车将军岂能没有准备,夫人放心,即便真打起来,也烧不到徐州城来。”
在郭嘉看来,这是历史的惯性,自然是无法避免。但他也忘了,因为他的出现,这历史已经悄悄地发生了些改变。
譬如这次,没了刘备出兵阻击北上的袁术,徐州能否安然无恙?无疑,也成为了一个未知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