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此次出征未能凯旋而归,最高兴的当然要属国舅董承了,他甚至当夜开起宴会,美其名曰庆祝侄儿生辰。
董承有侄儿吗?当然是不存在的。
但受邀之人谁也不会去刨根问底,有好酒好菜供着,又有歌姬舞伎可以欣赏,可乐而不为?
几乎被人所遗忘的刘、关、张三兄弟,也是受邀宾客,三兄弟一番合计,才决定出席此次宴会,毕竟,国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韬光养晦多日的刘备黑了不少,带着关羽、张飞登门,还不忘随身带了点礼物,礼数很是周全。
见刘备出现在厅口,董承赶忙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一路笑脸向迎:“呵呵,刘皇叔到了,快,快快上座。”
“不敢劳国舅引坐,此间满堂高贤,备还是选一末座好了,也好聆听诸公教诲。”刘备很是谦虚。
国舅董承赶忙摇头:“哎,岂能怠慢了玄德公和两位将军,玄德公可是陛下亲口承认的刘皇叔,既是汉室宗亲,理应上座才是,勿要过谦,来来来,快请!”
“如此,叨扰了,请!”董承的这番话,说的刘备都不好意思拒绝。
“请!”
刘、关、张一入座,席间则更为热闹了,众人觥筹交错,也不忘交头接耳,聊的最多的就要属曹操了。
吴子兰一抹嘴角,大笑道:“哈哈哈,人说曹操用兵如神,我看也不过如此,连一个小小的宛城都拿不下来,反而损兵折将,真是可笑。”
王子服插嘴道:“非也,最可笑得是,曹操竟是因为一寡妇才招致祸端,哼,果然是个好色之徒,德行败坏之辈呀。”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诸位,曹司空虽有错在先,却也是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起码张绣之患以除,诸位才能在此安心饮酒畅快做乐,此非曹司空之功也?”有人听不下去,说了一句公道话。
此言一出,众人皆静,纷纷寻声望来,见是末座一名无须青年,便有人出言道:“汝是何人?”
年轻人起身四方作揖,自我介绍道:“在下司马朗,字伯达,见过诸位大人。”
董承赶忙向宾客介绍:“呵呵,诸位,此子乃司马防嫡长子司马伯达,因其父抱恙,遂由长子替其列席,年轻气盛,一时口无遮拦,还望诸位多多见谅,莫往心里去。”
“呵呵,原来是司马防之子,难怪。”有人调侃了一句。
司马朗瞪了那人一眼,还是选择隐忍。
不远处的刘备倒是眼中一亮,朝司马朗投去欣赏的眼神,然后端起酒杯,起来打圆场道:“呵呵,今日是董国舅侄儿生辰,当共举一爵,不谈国事。”
“对对对,不谈国事,吃酒,吃酒!”董承顺势点头,对刘备也是一脸欣赏。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宾客散了大半。
董承又将刘备三兄弟给留了下来,请至偏厅奉茶。
张飞道:“哥哥,那董承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刘备淡淡摇头:“尚还不知,只是今日宴席名目古怪,定然不似表面这般简单,一会儿,你我可要三思而慎言。”
关羽玩着长须道:“哥哥放心便是。”
没聊两句,董承已经更完衣进来了。
“让玄德公久候啦。”
“呵呵,岂敢,不知国舅留我兄弟三人所为何事?”
董承组织了下语言,叹道:“不瞒玄德公,今陛下如笼中之鸟受人摆布,老夫看在眼里,痛在心肺,董承心知玄德公忠于汉室,断然不会希望曹操继续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若,若日后有了良机,可否助陛下夺回权柄,则老夫此生感激不尽,结草以报。”
说着,董承就准备向刘备下跪。
刘备眼疾手快,搀扶起董承道:“国舅不可,哎,备何尝不想如此,然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况曹司空对陛下也算是尽心奉迎,从无大不敬之举,欲取权柄,还需从长计议。”
“也是,那再等等。”董承也是聪明人,刘备话里的意思在清楚不过,不是不愿帮忙,一是他刘备无权无势,二是时机尚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