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听。”秦笑笑没有看出母子俩在“较劲”,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护国公主。
护国公主很遗憾没能看到儿子跳脚的样子,见秦笑笑眼巴巴的模样可爱至极,一时忍不住在她的脑袋上揉了,说起小名的由来:
“阿鲤自幼脾气差,奶娘多给他喂口奶他都能闹个把时辰,有一回实在给他闹烦了,就把他抱到水池边,吓唬他再敢哭,就丢他下去喂锦鲤……”
说来也奇怪,不会走也不会说话的景珩奇迹般的停止了哭闹,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里的锦鲤游来游去。
护国公主以为是巧合便没有在意,见他不哭了就想抱他回房睡觉,没想到一离开水池边他再次扯着嗓门嚎,比之前嚎的还要凶。
被他吵的没法子,护国公主不信邪的把他抱到水池边,他立马停止了哭闹,小手还指着水里的锦鲤冲护国公主笑,俨然是个乖的不能再乖的宝宝。
护国公主又试了几次,最终确定那些漂亮的锦鲤对景珩有莫大的吸引力,尽管谁也说不清这吸引力从何而来。
此后,锦鲤就成了景珩的止哭法宝。宫里的皇太后、皇上还怕不够热闹,派人搜罗了不少极品锦鲤送到公主府。
就连后宫的嫔妃们也为了讨好护国公主,让娘家四处寻找品相上佳的锦鲤,甚至有几家为了争夺同一条锦鲤闹到了金銮殿上,求今上裁决。
要不是护国公主警觉,坚决不肯收除了皇太后和皇上之外的人送来的锦鲤,这场闹剧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快一岁大的时候,护国公主每天教景珩学走路。不知道是太懒惰还是其它原因,景珩就是不肯迈开腿。
有一次,他坐在水池边上看锦鲤看的津津有味,不知道从哪里蹿进来一只野猫,跑到水池边捞起一条锦鲤就跑。
侍女们尚未反应过来,景珩急得跳下小凳子就朝着野猫摇摇晃晃的追过去,嘴里咿咿呀呀的大喊大叫,想让野猫把他的锦鲤还回来。
虽然没能追上野猫,也没能把锦鲤救回来,但是这场小意外让景珩学会了走路,并一日比一日走的稳当,为的就是下一次有野猫来偷锦鲤,他能及时追上去。
对此,护国公主郁闷又好笑,干脆给他取了“阿鲤”这个小名。等他好不容易张嘴说话了,蹦出来的第一个字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鲤鲤鲤”的叫个不停。
及至如今,景珩的脾气没变,依然跟小时候一样差;喜好也没变,十年如一日养锦鲤。
“咯咯,小时候的鲤哥哥太好玩啦!”秦笑笑合不拢嘴,带笑的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景珩看。
“好玩也好玩,就是太能闹了。”护国公主面露嫌弃,显然想起了那段被魔音穿耳折磨的日子。
景珩十分淡定,拣起一颗葡萄堵住秦笑笑的嘴巴,耳根的红色泄露了他真正的情绪,可见是把“阿鲤”这个小名的来由视作黑历史了。
护国公主像是没有说够,又挑了几件趣事说给秦笑笑听,让秦笑笑在脑海里重新勾勒出一个新形象来,无意间也她把自己的老底抖的差不多了。
一大一小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景珩不耐烦,同护国公主说了一声就带着秦笑笑跑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护国公主摇头失笑,问同样看过去的老嬷嬷:“嬷嬷觉得如何?”
老嬷嬷年约六十,自护国公主出生之日起便在跟前伺候了。十几年前护国公主亲率十万大军奔赴边疆御敌,也是老嬷嬷贴身伺候。
某次护国公主遇险,是老嬷嬷带人找到了她。虽是主仆,但在护国公主心里,老嬷嬷亦是长辈。
老嬷嬷慈和的说道:“能得公子优待,错不了。”
护国公主说道:“岂止是优待,府里把他当祖宗供着,他在外面供着个小祖宗。若不是亲眼所见,本宫这辈子都不相信他会亲自给人剥葡萄。”
老嬷嬷知道这不是酸话,笑道:“以前主子常说公子少了烟火气,像是来这世间做客的,这两年倒是不曾说了。”
护国公主渐渐没了笑容,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怅然:“终归是我对不住他,让他小小年纪移了心性。”
老嬷嬷心疼不已,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件事怪不得主子,如今公子走出来了,主子也该走出来才对。”
护国公主点了点头,脸上又有了笑容:“嬷嬷说的是,阿鲤好起来了,我也应该放下。”
说到这里,她叮嘱道:“小丫头不错,待她回去嬷嬷让人备份厚礼一并送去。”
“主子放心,老奴会亲自准备。”老嬷嬷应下来,已经想好送什么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