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大娘有些怔住,没有再向前一步,徐庆礼貌提醒道。
“啊,好……”
许大娘闻言,点了点头,抱着川儿,呼吸紧促地跟徐庆一同上前查看。
走近后人声鼎沸,许大娘怀中的川儿却依旧睡得香甜。
“川儿他娘!”
走进人群中,突然听到一声男的子呼喊。
向那处看去,只见一名约莫将近五十岁的中年渔民,正向这里走来。
“海佑,你终于回来了!”许大娘担忧地叫了一声,但身体姿态明显轻松许多。
显然,那名中年渔民就是她的丈夫。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这老头子出什么事了……”终于确认丈夫安然无恙,许大娘埋怨道。
“唉,别提了。我运气好,别人就未必了……”被称作“海佑”的中年男子深深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海滩。
只见一些妇女、老人、儿童爬伏在几具尸体上,不住地嚎啕大哭。还有一具被海水泡得肿胀不成人形的尸体,没有任何亲友前来哭送,分外孤独。
“这几日海上大风,不少船出事。这几个还是我们一起合力打捞上来的。掉到海里被鱼虾吃掉的人,估计还有不少。唉,不说这些了,你身边这个人是……?”
许海佑有些疑惑地望着徐庆。
这个陌生青年他此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但看自家妻子似乎与他熟悉。
这是什么人?
“你好,我是……”徐庆还未来得及介绍自己,便被许大娘抢着道:
“海佑,你可不知道,他是我们家川儿的救命恩人!我跟你说啊……”
不一会儿,许大娘便在回去的路上将中午之事对丈夫重新讲述了一遍。
听罢,已是进了屋内。许海佑望向徐庆的目光,也增添了一层深厚的感激之意。
一想到自家孩子被凶禽叼到天上的凶险场面,许海佑就止不住地一阵晕眩。
这种可怕的后果,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想到此处,他当即对徐庆行了一个大礼,热泪盈眶:
“实在是多谢恩人救下我家川儿!我们两个都是老来得子,要是川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这辈子就彻底没指望了……多谢,多谢……我们老许家无以为报,恩人从今以后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使不得,使不得。”
徐庆连忙拦住这个中年渔民想要行大礼的举动:“我们不过是恰好看到,帮了一个忙而已。现在暂时在你家修整几日,也算是报酬了。不用多礼……”
“呜哇——呜呜哇哇哇——”
就在此时,襁褓中的川儿哭叫了起来,声音又大又刺耳。
“怎么又哭了?”许海佑一皱眉头,常年出海所晒黑的面容上现出一些不耐烦。
“应该是饿了,我去隔壁家借些奶。唉……隔壁容姑娘家管事的这次出了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心思帮忙喂川儿……”许大娘一叹,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又离开了家门。
“唉,这还真麻烦……”
许海佑摇摇头,又望向徐庆:“徐恩人,我等下也要出去一趟,处理兄弟们的鱼货。抱歉啊!”
“没事。”徐庆点点头。
他知道渔人忙碌。自己只求能有一个暂时休整的地方。对于其他事务,不会生出半分怨言。
聊了几句后,徐庆转而回了自己暂住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