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回头,看到身后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裂开的笑容突然僵了僵,抬眸,逆光之下,男人周身笼罩了一层阴森森的按影,如雕如琢犹如上帝鬼斧神工般的五官仿佛染了丝丝入了骨的戾气,如同灭世的修罗,恐怖至极!
“啊,鬼啊——”
伴随着少女凄厉的尖叫声,视频突然就中断了!
普十班众人面露惊恐,完了,阮初被鬼给……
阮初定睛一看,是傅冥站在她身后,拍了拍胸部,“呼~我还以为看到了鬼呢,吓死宝宝了!”
她回头想解释一下,却发现已经退出了视频直播,而她的手正按在键盘上。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没看到,也好,不然解释挺麻烦的。
傅冥捏住她的右手臂转过来面对他,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我刚刚让你好好休息,你就是这样休息的?”
阮初抚摸着他的眉心,一点一点的抚平,“对不起啦,我答应同学们要给他们好好复习,我不能食言对不对?”
男人面无表情,“所以你对我食言了。”
阮初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那这个赔偿怎么样?”
傅冥薄唇动了动,“下不为例。”
“别呀,下星期三才全国联考呢,还有一个多星期,我都需要训练他们的,而且我还打算根据这几年的试卷出一套题给他们做……”
瞅着傅冥越来越黑的脸,阮初识相的闭上了嘴巴,还嘟了起来。
傅冥指尖弹了弹她光洁饱满的前额,“你的手要是没受伤,这点事你可以随便折腾,我不管你,但是你既然受伤了,那就是病人,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
阮初摸了摸微痒的额头,笑了笑,“病人也是需要找点事做的嘛,就像你上一次受伤了,不也还在拼命工作嘛,所以……那啥……就……”
傅冥目光睇着她,“如果当时你在场,你会让我工作?”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们……”
“试卷我帮你出,题我替你讲,还有问题?”
“你?”阮初连连摆手,“不不不,你平时工作已经够累了,怎么能还为我的事操劳呢,不行不行!”
“那就好好待着休息。”
少女敷衍了事的点头,嘴巴一张一合,“好啦好啦,我会好好待着休息的!”
傅冥深深的拧眉,随即低头堵住了这张口是心非的小嘴。
——o——
阮家。
陈清贺跟宋雨柔两人踏进铁制大门的时候,阮天航跟陈清苑双双出来迎接。
陈清苑看到只有弟媳两人过来,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我妈呢?”
陈清贺冷冷的吐出了一句,“妈年纪大了,不适合长途跋涉。”
闻言,陈清苑跟阮天航皆尴尬的笑了笑。
他们将陈清贺夫妻俩请到大厅里坐,让佣人斟茶倒水,搁在两人面前。
陈清贺跟宋雨柔也不喝,就这么让茶水晾着,也不开口说话,着实尴尬得很。
阮天航跟陈清苑各自对视了一眼,挤眉弄眼暗示着什么,最后,阮天航扯了扯唇,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小舅子,我们打算给阮初那孩子举办一场宴会,正式的介绍她给大家认识,此次叫你们过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宋雨柔面无表情,“姐夫,既然要举办宴会,那阮初呢?她在你们阮家哪呢?你们把她叫出来,好问她意见啊?”
这话瞬间把大家推入到了更尴尬难堪的境地。
可宋雨柔还怕觉得不够难堪的似的,嘲讽道,“当初谁口口声声说把阮初接回去享清福来着,说在陈家只会埋汰那个孩子,如今要不是我们过来,还不知道你们把孩子丢在外面不闻不问那么久了!”
“现在还想举办什么宴会?!早些时间段你们都干什么了?!”
阮天航笑得难看极了,“前段时间,也是我们考虑不周,很多时候也过分忽视了她,现在我们也觉得挺后悔的,希望能接下来的时间能好好补偿那孩子。”
宋雨柔简直被阮天航这张丑陋的嘴脸气炸了,“啊呸,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你要是提前个十八年好好对她,也就没有今天我们什么事了!”
她家教本极严,一般不会随便出口得罪人,此刻知道阮初来京城受罪后,她脾性也压制不住了,就算让她出手打人也能做得出来!
陈清贺虽然没出声,但神情跟宋雨柔如出一辙,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帮助他们举办什么劳什子的宴会,而是来给阮初出气来了!
阮天航好脾性的跟陈清贺夫妻聊了那么久,此刻也知道两人的目的了。
他冷着脸,下意识抽搐茶几边下的一个柜子里的香烟,打算抽一口压一下心底的烦躁。
但是刚拿出来,陈清贺就开口,“我妻子闻不得烟味。”
阮天航的动作立即止住。
陈清苑看着陈清贺跟宋雨柔一副为自家孩子主持公道的样子,心里早就一阵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