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眨了眨眼，很不想叫朔野，但是护工不在，他只能开口：“水……”
朔野惊了一下，转头看向纪舒，随后他有些茫然无措，和纪舒对视了一会儿，纪舒又重复了一遍要求，他才反应过来去接水。
朔野学着护工的动作给他用棉签沾湿嘴唇，然后再让纪舒用吸管喝一点水。
现在纪舒的身体孱弱得宛如初生的婴儿，也没办法离开朔野的帮助，但是纪舒开口的第二句话就是：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朔野的表情变得很滑稽，他像是一个小丑，但是又不得不按照纪舒所说去做，因为他不想再惹纪舒难过了。
他狼狈地离开，纪舒躺在病床上，还能看见窗外朔野黑漆漆的后脑勺。
很快护工就被朔野叫了回来，在护工的照料下，纪舒才稍微好受一点。
他实际上已经躺在病床上好几个月，一点也不想再这样带着了，但是按着剧本来，纪舒起码还得在床上呆许久。
他像是犯人一样，渴望着外面的世界。
护工发现了纪舒的想法，将这件事反馈给了自己的雇主。
朔野摸摸下巴，多叫了两个人将纪舒的病床推出门，推到走廊，在走廊尽头有一个大阳台，纪舒被推到那里，往楼下看，能看见许多花草。
那全都是朔野叫人去移植的，过不了几天，那些花就会枯萎。
纪舒看着这个人工的景观，撇了下嘴角，并不高兴。
朔野看着纪舒拉直的嘴角，不知道该如何讨他的欢心。
旁边的小朋友被围着纪舒的那群人，还有中间漂亮的纪舒给吸引了，他攥着手里的东西，趁那些保镖没注意，钻到纪舒面前，把手心地东西放在纪舒的腿上：
“哥哥，你真好看，给你礼物。”
纪舒看着腿上的蝴蝶失笑，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从哪里抓来的，不过这个蝴蝶的翅膀颜色确实很好看，像是孔雀尾鱼的颜色，纪舒傻傻地看了一会儿，一直到蝴蝶飞走。
“啊，飞走了。”
“对不起，让你的蝴蝶飞走了。”纪舒道了声歉，能看出他的精气神因此好了不少。
小孩看着漂亮哥哥冲自己笑，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记了，哪还记得什么蝴蝶。
他拉着纪舒的衣袖说：“哥哥去我家做客吧，我有一整套超甲战士的卡牌。”
朔野此时出现在他们身后，一只手将小孩提起来：“不好意思小朋友，凡事讲先来后到，这个哥哥已经答应跟我回家了。”
纪舒闻言，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讥讽：“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朔野想回答，却发现正如纪舒所说，从始至终他对纪舒的安排，全都不是处于纪舒自己的计划。
纪舒一开始就是被他强行带到身边，还遭遇了自己惨无人道的虐待和暴力。
朔野根本冷静不下来，他转过身，就往自己熟悉的那家酒吧走去。
纪舒看着朔野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完全没有达致眼底，朔野在这种方面，逊色得像一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