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纪舒起了个大早,先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把饭做好,做完再出门上学。中午晚上也是走得最快的一个,为了给他爸送饭。
林不言看着纪舒变成了下课最积极的那一批学生,非常不适应,问纪舒他吃错了什么药。
纪舒拍掉他的肩膀:“我得给我爸去送饭。”
“噢……”林不言也才是十几岁的年纪,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孩,不知道该怎么帮兄弟出谋划策,只能熄声。
而另一个偷偷不爽很久的人在他们旁边绕来绕去,听到了这句话,便走开了。
下一个课间,纪舒本来还想抓紧时间多温习一篇新知识,结果被系统按着脑袋心疼地说快睡吧睡吧,这几天都没睡好。
纪舒依言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他睡到一半,又梦见了那个在战场上,男人越过横尸片野将自己抱起来的片段。
这次他抚上了男人沾染了血污的头发,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
他正想再看看男人的眼睛,梦就醒了。
他睁开眼,对上了一双和男人截然不同的眼睛,很干净纯粹,像剔透的玻璃。
眼睛的主人冲自己笑了。
纪舒差点脱口而出那个名字:晏楚怀。
但他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吐出来就变成了:“俞璟眠。”
俞璟眠就趴在他的对面,很乖地看着他,像守在主人身边的小狗。他摇了摇尾巴,说:“你继续睡吧,这节是体育课,我帮你请了假。”
纪舒闻言扫了一眼周围,果然教室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但一时间,教室除了安静之外,还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就像他们两人独处在候场室的时候,那样说不出来的感觉,但俞璟眠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坐到天荒地老。
纪舒盯着俞璟眠,眨了眨眼,又闭上了。
俞璟眠看出纪舒的疲惫,他并没有希望纪舒跟自己说什么话,他只是能这样看着纪舒就够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俞璟眠用气音说:“我们这么熟了,你载我回家,我帮你请了假,那不能总是叫你纪同学吧。”
纪舒没有回答。
俞璟眠自顾自说下去:“我问到了你的生日,你比我大,那我叫你哥哥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纪舒如他所愿没有跳起来反驳他。于是他凑近纪舒,做了一个口型:哥哥。
俞璟眠满意了,他趴回去,手指勾着一点纪舒的袖子,跟着他一起睡了。
系统看着这一幕,抽了抽嘴角,对纪舒说:“这个任务目标胆子也太小了。”
纪舒假寐着,在脑子里回答他:“俞璟眠胆子不小,他装着一肚子坏水呢。”
……
下课铃响起,纪舒睁开眼睛,果然俞璟眠已经不在了。但他的桌子上多了几颗水果糖,就是那种用彩纸扎起来的糖果,班上有很多女生都会把糖纸保存下来夹在书里,压平了很好看。
纪舒随手剥了一颗塞进嘴里,橘子味。
他眯了眯眼睛,这是糖很好吃的表现。
剩下的糖果在林不言回来之前,他都揣进了荷包里。
本来以为爸爸那边忙完了就没什么事,但纪舒妈妈那边却又出了意外。王芝烧退下去没多久温度又升高了,一直反复,令人心焦。
他们一家人又赶紧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