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婳在门口的机器上按了几个数字，花园的铁门缓缓打开。
雨水像是在泥土里翻搅了许久，连带着草木的气味在花园里弥漫开来。
“你笑什么？”
感受到男人传来的嗤笑声，程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不觉得这栋建筑是哥特式的吗？”
苏卡的声音很快消融在雨中。
程婳四处看看，雨水带来的雾霭若有似无的笼罩在周围，花园里的小钟楼顶端呈现尖塔状，灰暗的云层压得极低，的确像苏卡说的那样。
“你真是想象力丰富。”
程婳挤出一个笑容，这样的环境令她产生一丝不安。
“你害怕？”苏卡收起雨伞，两个人站在花园内部的沿廊下。
“怎么可能。”
为了反驳男人的说法，程婳顺着沿廊兀自前进。
苏卡盯着女人的背影，露出好笑的表情，拿出准备好的测量工具开始工作。
女人绕着花园走了几步便又回来，这个地方比他们想象的都要小。
“你倒是准备的挺齐全。”
“习惯。”
程婳诧异，按照苏卡的简历，他至少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有接触过设计，竟然还可以保持这样的专业度。
“帮我拿一下那边的测量仪。”
“哦，好。”
程婳搬起测量仪，脚下有些不稳，花园内部保留着原有的大理石地面，现下全部浸上水渍。
男人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言不发，从程婳手里拿过测量仪。
“不好意思，有点重。”苏卡开口。
程婳尴尬的笑笑，好像明明应该感到抱歉的是自己。
忽然，一阵声响打断两个人的对话。
程婳和苏卡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的方向，这个时候，会是谁。
“我去看看，也许是巡逻的保安。”
“我和你一起吧。”
程婳不放心，跟了上去。
“你是……”
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苏卡疑惑。
“程设计师，怎么，认不出我了吗？”
“您是……啊，阮先生，抱歉，您和照片上不太一样。”
程婳脱口而出。
原来这就是阮松林，私家花园的主人。
“阮先生，您是今天刚到吗？”
“不，我回来有几天了，原本准备把手上的事情都安排好再去霍氏亲自拜访你和霍董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们设计部门动作可够快的啊！”
客套话中又包含着几分真意，阮松林对程婳的第一印象很好。
“阮先生客气了，我们进去说吧。”
雨变小了些，却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尽。
阮松林的脚步略微迟疑，程婳看出，“怎么，阮先生今天不太方便吗？”
“不是，进去吧。”
男人朝车子里示意了一眼，司机把门打开，后座上走下来一个年轻女人。
“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未婚妻。”
阮松林并没有介绍她的打算，女人很自然的走到男人身边站定，阮松林下意识握住女人的手，藏到自己的口袋里。
在任何人看来，他们都不甚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