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婳愣了一下，原来自己把对程远山的厌弃都写在了脸上。
看着面前三个孩子无瑕的目光，程婳忽然觉得自己有一丝残忍，她不希望孩子们感受到这样的自己。
“明天带你们去外公家吃饭，好吗？”程婳轻抚星辰的脸蛋，小家伙立刻撇了撇嘴。
“好，听妈妈的。”霍日乾懂事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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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在小楼前停下。
“没事的。”霍霆琛握住程婳的手。
程婳站在小楼前，从别墅的门外已经可以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似乎夹杂着笑声。
深吸一口气，程婳按响门铃。
“哟，是程婳啊。”赵月笑了笑，提高音量。
赵月的语气令人不悦，程婳直接略过她，带着几个孩子进去，霍霆琛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姐，你来啦！”宁菲菲的出现让程婳松了口气，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承受聚餐的诡异气氛。
程婳朝闻商微微示意，下一秒，眼神便落在餐桌尽头的位置上，程远山端坐在那里。
父女俩的目光短暂的接触了几秒，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收回自己的眼神。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程远山斜睨了一眼赵月，她在程远山边上坐下，像是高傲的孔雀般在众人面前摆弄自己的羽毛。
女人的模样可笑至极，程婳闭上眼睛，只当是没看见。
“我这次去美国，没有提前告诉你们，不过我想以前的事情都应该过去了，所以这次我和你们赵阿姨回来，也是想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什么呀，老程就是想回来养老，美国那边真是什么都不好吃。”赵月捂着嘴笑起来。
刺耳的笑声仿佛尖刀利刃般剜割程婳的心，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斜对面的赵月，她怎么做到这么若无其事。
“好了，别胡说了。”程远山打断赵月的话。
程婳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在她的印象里，这是程远山为数不多的没有依着赵月的性子。
餐桌上的其他人和程婳一样惊讶，程远山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一餐饭过半，大家都各自夹着面前的那盘菜，几乎只有程远山和赵月在说话，宁菲菲时而接上几句，丝毫不给赵月留情面。
至于程婳，她只希望赶紧结束这餐饭。
“好了，你们都别收拾，让赵月来。”
程婳放下筷子，轻笑起来，果然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来说，赵月只不过是一个帮他忙前忙后的女人罢了，自己的母亲从前也是这样……
“我……”
“带着孩子再坐一会儿吧。”程远山抢在程婳前面开口，不知是无意还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程婳自然是不情愿的，这样的地方她一秒都不愿意多待。
身旁，霍霆琛的手轻抚在她的手背上，眼神朝着几个孩子微微示意，程婳内心苦涩，当着三个小家伙的面，她不能对程远山表现的如此不敬。
“好吧。”程婳妥协，眼眸低垂，丝毫没有注意到程远山嘴角流露出的笑意。
赵月不情愿的起身，在厨房里收拾残渣，光是从叮铃桄榔的响声就可以听出她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