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战场上没人去关注丁发果的行动的,起码在胡大康这边,包抄部队不到位,他是不会冒险发起进攻的。谁也不敢保证鬼子在玩什么鬼花样,自己手上可就一个步兵团,若要受到了大损失,是会影响到胡总的威信的。这样的处置,稳妥是稳妥,但缺乏一点进取精神,说的难听点就是会贻误战机。
果然等到雨山南麓的包抄部队赶到,整个雨山凹里已经是空空荡荡。不仅鬼子退了个干净,伪军也跑的没影儿了。不过,好在整个中王纵队上下都有共识——那就是困龙峪不是落马坡,犯不上为了达到什么战果而去和日伪军拼死一战。毕竟这会儿已经逼迫的敌人主动撤离了,战机失了那也没什么损失!再说手上还捞到了贺家的小子和千多人的俘虏呢,起码这一趟算是不白跑了!
既然日伪军都退走了,那么通往困龙峪的道路已经敞开了。这边除了雨山凹这道可做伏击的通道,余下的十来里地,已经很难做出什么打埋伏的文章来了。
几个主要领导相互碰了个头,大家合计了一下,觉得余下的一点路程应该没有什么号担心的了,今天天色已经有些迟了,那就干脆安置下来,让部队好好休整一宿,明天彻底解了困龙峪之围吧!当然这样的决定,大家都是有些心照不宣的:敌人既然已经知道了有大队的援军到了,相信没有什么鬼子、伪军头铁到硬等着鏖战的。这边过来的部队足足一万多人,也让他们见识到了一字摆开的各式枪炮的,相信只要是个思维正常的指挥官,都会选择退避开来的。
不过,这次他们还真是遇到了个思维不正常的家伙,起码听到了竹下神树的通报,花屋名下大队长只是挑了挑眉梢,颇有些不大满意的样子。
“竹下君,你们应该坚守雨山凹的,坚持抵挡个三两天,我这边就能打破困龙峪了!”对战多日,花屋大队长多少有些判断——山里的支那军恐怕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尽管日伪军还是没能夺取摇旗岭阵地,但明显能感觉到守军的反抗已经不再及时、激烈,更多的时候反而是应付差事一般的来来回回疲于奔命!
“花屋君,恐怕你的判断是值得商榷的。”竹下神树同业也是大队长级别,自然不会对花屋名下有太多畏惧的,他撇了撇嘴反问道:“现在从西面来的支那援军不下万人。我们即便是攻占了摇旗岭,杀进了困龙峪,就能胜利了吗?想想落马坡百川联队的事吧,他们可就是败在这帮杀来的土八路手上的!难道我们也想被堵在困龙峪里面吗?”
“呃——,这个困龙峪要比落马坡大多了,我们抓住了许多支那人,就能用作人质!”花屋大队长强词夺理地嘴硬道。
赌八路军的恻隐之心?靠谱么?可万一来的八路根本不理睬什么人质呢?!皇军两个大队加上高国良部好几千人,被堵在里面不要说战斗了,恐怕连吃喝拉撒都会成问题!更何况镇子里面又不是没有支那军队,万一人家退守镇子核心,外面再被八路反包围,腹背受敌,那可真是要完蛋了!特别是周边根本就找不到靠谱的接应、救援队伍啊!
“花屋君,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冒这个险了!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夺取困龙峪了,是要避免陷入到支那部队的两面夹击之中了!”竹下神树此时已经不愿多解释了,板着脸吧战局的严重性说出来,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带着自己的部队撤离了!
“八嘎!该死的土八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差了这么一点时间!”花屋敞开着衣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木桌上,却终究也想不出更好的破解办法来——一万多支那土八路,即便是仅有大刀长矛,在部队经久鏖战的此刻,恐怕也足重创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