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迫击炮注意,目标敌军军营,距离2千米,仰角45,三发速射,预备——放!”为了增加炮击的准确性,陈宗敬可是自己亲自掌控这炮镜做测距,早就瞄半天了,这不随口就报出了射击诸元。
“嘭,嘭,嘭——,嗖,嗖——轰啪!”150的迫击炮弹,出膛后就宛如小灯笼一般地划过天空,嘶吼这落在鬼子军营里,炸出一朵朵硕大的爆炸火光。
六门重迫击炮,三发速射,十八枚炮弹轰了过去,直接把沁河对岸的日军军营炸成了一片火海。顿时,骚动的军营直接乱成了一锅粥:人叫声,马嘶声,武器还击声,坦克发动声响成了一片。
“支那军要攻击了嘛?全体进入战壕——嘶!”被一块弹片削掉了一块屁股肉的小野诚忧心忡忡地命令道。
“大队长,鲁庄那边——”刚刚整队完毕的中队长疑惑地问道。
“八格牙路,你的眼睛是瞎的吗?支那军炮击,还不准备战斗!”要不是趴着不能动,小野诚真想抽他两个耳光!形势如此危急,还管那些皇协军干嘛?真是蠢货!笨蛋!马鹿!
“快快快,撤——”俗话说麻杆打狼两头怕,那边日军在积极备战,这边陈宗敬不断催促着炮兵转移。鬼子的炮兵素养他还是很清楚的,非同一般的专业。小钢炮打得贼拉准,反击速度还快,万万不可让他们测出弹道,打出还击。
日军迅速进入战壕,紧张地展开防御。日军炮兵也匆忙架起小钢炮,根据判断的敌军坐标轰出一轮炮弹。
慢慢的,战场随着月色的坠落,慢慢地沉寂了下来。黑夜里,除了武器轻微的触碰声和士兵们粗重的呼吸声,几乎没有了声息。在这样憋闷的气氛中,黑暗中的士兵都努力瞪大了眼睛,期盼能早一步发现敌人。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鲁庄那边的枪炮声都卒不可闻了,期盼中的支那军的攻击却迟迟未来。然而,谁也不敢就这么解除警戒命令,“狼来了”的故事可是大家打小就知道了的,谁知道敌人来还是不来。
“八嘎,时间真是难熬啊!嘶——”小野诚哀叹一声,生平是第一次这么渴盼白天的到来。而且,更让他焦急的是,受到攻击的皇协军到现在都没人来报告情况,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这些愚蠢的支那人就不知道通报一下战况吗?!而且,据小野大队长的判读,那应该就是小股支那军的骚扰行动,毕竟整个路程都扫荡了的,没有抓到抵抗分子,甚至连支那老百姓都没见到呀!不行,得主动派侦查人员去查探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吧勾,吧勾——”鲁庄那边离得不远,五里多地走路也就半个多小时,随着鲁庄进山口处哨兵的枪击,侦查的日军就明白鲁庄已经完全失守了,快速退回去报告给小野诚,此刻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的晨曦。
“纳尼?鲁庄的失守了?八格牙路!”小野诚第一反应是差点从担架上跳起来,自己与山外的后路被截断,由不得他不大惊失色。支那人果然靠不住,皇协军简直是愚蠢到家的弱鸡!
“大队长,我军下一步怎么办?”中队长自然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沉默了一下,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毕竟自己是大队长的得力手下,关键时刻要替他考虑,为他分忧。
“八嘎!”趁着朦胧的天光,小野诚再一次艰难地仰着脑袋,想看看这个诡异的陈家岗子:远处,黑黝黝的村寨影在大山的阴影里,根本就看不清楚,薄薄的晨雾如轻纱一般笼罩了四野,更显得神秘幽静。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么静谧清雅的雾气后面,影藏了怎样的杀机!
“撤退吧!支那军断了我军的后路,所谋甚大。”小野诚被扯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疼得咧了咧嘴,艰难地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