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伯从秦元手中接过信封,双手捧着往台阶上去,随后恭敬呈给秦王,秦王拿在手中,掂量一番,并未打开,而是抬起眸子望向群臣。
秦川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紧张得呼吸都加重了,他死死盯着秦王手中的信封,牙呲欲裂,处心积虑的谋划这一切,难不成最后会败给一封信?
他不甘心!
“元儿,你可看了其中内容?”秦堰道。
秦元拱手:“回禀父王,儿臣从郭山身上截获时,只想留作证物,因此并未查看,信封上封口印泥皆完好无损。”
秦川闻言,心中巨石落地,旋即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未看,那你怎知这就是郭山所写的幕后黑手之信件。”
“我只是猜测,御史大人,这秦律中可有严明不许猜测证物所写内容?”秦元并未答话,而是直接看向御史。
御史稍加思索,摇头道:“秦律不曾记载。”
“那好,既然你说是从郭山手中截获,如今郭山人在何处?”不知想到什么,秦川咄咄逼人道。
“死了。”秦元轻轻吐出两字。
语气极轻,却在众人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不可能,前几日我还见过郭大人……”
“难不成真的是有人在陷害太子,先是郭大人,后是蒙岩将军……”
……
朝堂之上,终于有人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了。
那秦川闻言,眼眸中流过一抹暗光,“蒙岩自杀,如今郭山又死了,秦元啊秦元,你还真是倒霉到家了。”
这个黑锅,还得是你秦元来背,
“他是如何死的?”秦柱沉声问道,眼眸余光瞥向秦川,意思很明显了,就差没直接说是秦川杀的。
秦川讪讪一笑,被如此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他有些害怕,连忙挥手解释,以证清白。
“叔伯,您可别看我,这事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郭山可是雍城郡守,封疆大吏,我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长公子,况且我和他无冤无仇,杀他作甚。”
无权无势的长公子,谁信?
秦柱只是冷笑,不言语,要是说雍城兵败,火烧粮仓与秦川没有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父王。”
这时,秦元扶着矮墩艰难起身,“在粮仓被烧之后,儿臣便派遣信使前往咸阳求援,可直到我们坚守半月,援军都未曾见到,儿臣怀疑,有人半途截杀了信使。”
此话一出,大殿内寂静一片。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秦元身上。
“元儿之意,你可求援过?”秦堰手掌已然握拳,激动得瞪大眼睛。
秦元重重点头,苍白的面色似乎有瞬间的红润,他道:“前后十天,每日派遣一位信使。”
“赵靖。”秦堰勃然大怒。
感受到秦王滔天怒火的赵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他缓步至大殿中央后,跪地言语:“臣在。”
“你可曾见过元儿所说之信使?”
“臣未见过。”他颤声道。
“可笑啊,真是可笑啊!”秦堰抚须大怒,怒目圆睁,“给寡人查,若是查不出来,你这个丞相就告老还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