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队长,我们去前面。”警长彼得指了一下不远处两处不同颜色的花丛。
“你还别说,这两边的花草旺盛程度还真不一样。”卡哇伊边走边说。
她已经忘记了刚才胃的翻江倒海,鼻子基本已经适应现场的焦糊味了。
“闭嘴!干活!”马里思翻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卡尔跟警长彼得一前一后去了另一边。
…………
但是,不要以为这七号地铁的皇后区这里就是熔炉,移民区域界限很分明,特别是人数众多的族裔。
每个族裔形成一个完整的社区,每个社区都有说社区语言的教堂。
小儿科医生,律师,会计,翻译社,移民服务社,旅行社,理发店,仿佛一只五脏俱全的麻雀。
每只麻雀和另外一只既站在同一根电线杆上,但互不相干,各啄各的食物。
没有一个南美人会用中国人的移民律师,没有一个韩国人会走进海地人的理发店。
只有到了曼哈顿,大家才开始全部都讲英文,这些界限才被打破。
每个移民打电话回母国,自豪地提到纽约,大部分说的其实是皇后区奇怪的绝缘各族裔的生活。
你可以完全不懂英文,在皇后区可以住一辈子。
这里是移民的家,但是,大多数美国人,从来没有踏进过皇后区一步。
在美国人的眼里,这里就是边远地区农村,法拉盛就是纽约的一个边远小镇。
可以想象一群语言不通,必须坐地铁出门,为生计日夜操劳,都是一些没有绿卡和医疗保险的人吗?
也不全是,有些老移民,已经住这里一辈子了。
你们就知道社交距离是句空话,不如发给每个人一大盒口罩……来的最实惠。
后来,罗拉真的看见,他们就站在法拉盛的街头给华裔发口罩,发洗手液。
病毒在人群中还在蔓延,直到……也许,我们不需要太担心,皇后区住的大多数都是真正的移民,
而不是娇贵的留学生,很多人命硬,命不硬,漂洋过海的途中恐怕早就被命丧九泉了。
从前,有个算命的上海人住在克罗娜,算一次收$100。
他爱吃甲鱼,每次他老婆从曼哈顿的唐人街,提回家两只活甲鱼时,他就打电话叫罗拉跟他去分享。
因为罗拉也爱吃活甲鱼,喝黄酒,并且能给他介绍一些朋友去让他算卦。
罗拉曾三番五次引诱他给自己算命,可是他死活也不肯。难道他怕罗拉命太硬,算不准,被她给克死?
…………
现在罗拉已搬离皇后区有十几年了,偶尔还会过去。
杰克逊高地一个天主教堂的牧师和罗拉是朋友,
几年前,请她去他的教堂里给大家讲关于移民的问题,罗拉一个晚上背了一本关于移民的书。
教堂在79街上,来听的都是从危地马拉和洪都拉斯来的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