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木尔王杀的你父亲？”卡尔问小邹老板。
“是木尔王自己告诉我的。”小邹老板回答：“他从非洲回到美国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他杀的我父亲。”
“他说你就信？”卡尔又问。
“信！”小邹老板一点犹豫都没有：“不过我把他找到，实在是费了一番周折。”
出了审讯室，布丁和卡尔直摇头：“这个木尔王也是不想活了！杀了老子还上敢告诉儿子，他不知道这个儿子是干什么营生的吗？”
“是。”卡哇伊言简意赅，她的意思很明确，木尔王是不想活了。
赵老板的确如自己所说，将木尔王风风光光地下了葬，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称赞赵老板是一个大善人。
“木尔王求我，一切都不要告诉他儿子。”震天的哀乐声中，赵老板对卡尔说。
“一切？”卡尔又问。
“一切，包括他们是父子这个事实，我没问原因，他总归有自己的想法。
木尔王信神不信教，他说他这辈子手上的血债太多了，活着就是为了还债。”
卡尔的视线穿过灵棚，看着木尔王门前红艳艳的大红石榴树，鲜艳美好，如公园一般。
赵老板也看过去：“你看，木尔王的这片园林多好呀！卡尔队长，你说这只要土壤和气候合适，这大红石榴在哪儿都能种植，人怎么就不行呢？”
卡尔突然冷笑一声：“他床头柜上的那个大红石榴是你放的吧？”
“明人不说暗话，的确是！”赵老板毫不掩饰：“表个心意，这大红石榴特别甜，他临死也没吃上一个。
卡尔队长，回去的时候，可以带几箱走，分给警局的警探们尝尝……
我打算把这块地和木尔王的这座小破房子都买下来……然后，重新翻盖一下。
把木尔王卖这块土地和破房子的钱，我给他的儿子，让他送姑娘去名校读书吧！”
赵老板在畅想他的养老生活，但卡尔却越听越别扭，赵老板早就发现木尔王死了，但他根本就没有报警，而是在床头柜上放了一个大红石榴……
他知道这里面的所有猫腻，若有若无地暗示了小邹老板不干净，不过他什么实质性的事都没有做，也没有说。
不，也不能说赵老板什么都没做，他实打实地风风光光大葬了，一个孤零死在夏天里的一个可怜的老人。
气派的坟墓，震天的哀乐，乌泱泱的他公司打工的员工，赵老板真是花了不少钱呢……
卡尔转头看卡哇伊，她看送葬似乎看傻了。
“人不能太邪性，知道不？”卡尔说。
“知道。”卡哇伊又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