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的确是苏晟的笔迹,只是上面署名的年份是怎么回事。1935年,这真的不科学呀,苏晟跟叶紫同年高中毕业后就来了美国留学。
对了,这根本就不是苏晟的笔迹,而是他父亲的笔迹。想着想着,叶歌突然记起一件往事,那就是以前苏晟为了追求自己的妹妹曾写过大量的情书,而这情书恰好就是他父亲帮忙代笔的,美其名曰为了练习中国汉字。
记起这叶歌舒了一口气,开始翻阅笔记来。笔记是那种商店卖的平常货,泛黄的页面记录着怎样一步步的做木偶。叶歌看得腻歪,开始漫不经心的翻着,这时她突然发现笔记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用英语写道。“制造一个完美的木偶…”
叶歌把纸条翻了过来,另一面用钢笔潦草的画了一个女人的头像。叶歌仔细辨认,发现这画的女人跟那个有很长很长舌头,恶心得要死的艾拉有七分相似。难不成,这艾拉不是玛丽·肖附身,而是一具木偶吗?这怎么可能。叶歌让自己耐下心继续翻看笔记本,与之前记录怎么做木偶不同,后面贴着一些报纸剪贴。
“富家公子失踪…”迈克·安森,安森…等下,这不是詹米的姓氏吗。难不成…叶歌猛地抬头,她本来准备叫詹米来看这新闻的,但是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她正对的穿衣镜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惨白着一张脸,双眼瞪圆,嘴巴大张,胸前插着一把剪刀,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她穿着的白色睡裙。
是玛丽·肖,只是她大张的嘴里为什么空荡荡的,没有舌头。鬼使神差,叶歌想起了那首关于玛丽·肖的打油诗。
“小心来自玛丽·肖的凝视;她没有孩子,只有玩偶;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
轻轻念着,叶歌忍不住后退,却不想这一退让她撞上了詹米。
“詹米,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刚才玛丽·肖出现了。”
“她没有舌头…詹米,你知道玛丽·肖的故事吗?”忍不住的,叶歌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口。这时,只见詹米打了个冷战,支支吾吾的说。“莎莉,你记得那个被我带回ravensfair小镇的木偶吧。”
叶歌点了点头,神色严肃的说。“我记得。”
“那个东西是玛丽·肖的。”说着,詹米陷入了早晨那场跟袄克,跟自己的父亲爱德华的交谈。“有些事你会记得而有些事你无法忘记,就像那个已故妇人的面颊。她叫玛丽·肖,一个失声的口技演员。在袄克和我的父亲还小的时候,ravensfair镇还很繁华,镇里后来造了座大剧院…”
“也就是这座剧院了…”再次环视了一眼这破坏肮脏的房间,叶歌几乎猜到了詹米故事的后续。果然,詹米随后说的一些往事跟叶歌所猜测的差不多外,只有很少的出入。故事其实可以这样概括,玛丽·肖这位上世纪40年代最出色的口技表演者,因为迈克·安森指责她是骗子,她绑架和谋杀了他。后来玛丽·肖被愤怒的小镇居民抓获,残忍地割下了舌头并被杀死。小镇中的人将她与她的玩偶们埋在了一起,认为这样她就会永远地安静了。但是没有想到,自此以后,ravensfair镇便被神秘的死亡事件所困扰,那些苍白的玩偶从玛丽·肖的坟墓中消失了,在随后的几十年里,总是不定期地出现在小镇中的各个角落。只要是玩偶出现的地方,就会有人惨遭杀害,受害人和当年的玛丽·肖一样,舌头也被割掉了。
“所以这就是小镇为什么人烟稀少,残破的原因了。”说着,叶歌叹了口气,走到窗户旁,注视着窗外已经开始漆黑的天色。“看来,我们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说完,叶歌耸耸肩,无所谓的转头看着詹米。詹米有些勉强的笑了,打趣的说道。“你就不怕玛丽·肖找上门来吗?”
“你一个大男人都不怕,我怕什么。”叶歌跟着笑了笑,这时,一阵冷风追来,透过房间的玻璃,叶歌隐约看到了一处通道。
“看那里,伙计…”
詹米顺着叶歌手指的方向望去,很久才借着月光看清楚大门那里有一条通道。“我们去那里看一看。”
说着,詹米在房间里翻找出一个油灯,点燃后举着它,两人开始往通道走去。通道很暗很潮湿,经过小小狭窄的木门后,两人来到了一处类似于地窖的地方。
两人搜寻了一阵,没有丝毫的发现,有些松懈下来的叶歌看着詹米调皮的笑了笑。“看来他不在这里。”
叶歌这样说只是玩笑话,她没有料到,她这话刚出口,空旷黑暗的地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不,他在这。”
两人同时一惊,面面相觑间,叶歌首先回过神问詹米。“刚才是你在说话。”
“你认为呢…”
“声音好像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詹米顺着叶歌手指的墙举高油灯,紧张的听着隐隐的歌声从那面墙传进自己的耳朵。听了一会儿,詹米将手中的油灯递给叶歌,自己慢慢的上前,撩开粘连的蜘蛛网后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一处狭小的通道。
“记住,等下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尖叫。”
对叶歌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詹米便钻进狭小的通道里。叶歌愣愣的看着他的举动,很快回神的她也钻进狭小的通道里。经过拐弯又拐弯的通道,在通道尽头,两人又发现了一个木门。用力的踢开,两人进了里面才发现,这里存放着各式各样的木偶不说,还有一系列制作木偶的工具台。
“看来,这里是她以前的工作间。”
说着,詹米在前走了走,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木偶。他咒骂一声,将木偶狠狠的踢开。谁曾想,这木偶高高的落下后撞到了墙上的红布上。随着它的掉落,红布随之落到了地上。这时,两人才发现,原来红布是为了遮掩那一排排存放在玻璃柜里的木偶。
“他们全在这里…”
“是呀,他们全回家了。”说着,詹米走上了前,开始一个接着一个数着玻璃柜里的木偶,当他数到一处没有木偶的玻璃柜时,不由转头对叶歌说道。“他们全都被人带回了这里,只除了一个。”
“是不是被你丢在汽车旅馆的那个木偶。”
詹米点点头,他走到叶歌的面前正准备开口说话时,空旷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往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那是一把挂着红布的躺椅,没有人坐,它却一直摇晃咯吱响个不停。看着它,詹米心里充满了紧张,他慢慢上前,深吸一口气一把拉下了红布。
躺椅上坐着一个小丑木偶,滑稽可笑的脸,大大红红的鼻子,它张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詹米。
“玛丽·肖?”
随着詹米的询问,出人意料让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小丑木偶张开大嘴,口吐人言说了一句聪明。
不可避免的,两人都吓了一跳。镇定后,詹米看着它问。“你想要什么?”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小丑木偶慢腾腾的说道。“让那些使我安静下来的人全部安静下来。”
“所以你杀了迈克·安森。”
“…做一个完美的玩偶实在是太难了,有些环节会很刺激…”说着,玛丽·肖让詹米看到了一些画面,一些他为什么会杀了迈克安森的画面。只是杀迈克安森是为了把他做成木偶,那为什么会杀了他的莉莎。盯着玛丽肖附身的小丑木偶,詹米忍不住将一直压在心头的痛苦问了出来。
“为什么杀了莉莎?为什么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走近些...我就告诉你…”
听玛丽·肖这样说,詹米果真慢慢的走上前,将耳朵凑到了它的嘴巴。这时,只听玛丽·肖慢慢的对詹米说道。“你不是最后一个安森家族成员,最后一个在她的肚子里…”
玛丽·肖的话让詹米瞬间发抖起来,他抱着脑袋哽咽出声,以至于忽略了玛丽·肖打的坏主意。
她长长的舌头开始从小丑木偶张大的嘴巴延伸出,慢慢的,慢慢的变长企图爬上詹米的脸颊。这一切变化,恰巧被一直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的叶歌看了个一清二楚。来不及出声提醒詹米,叶歌快速的将其拉开。两人大概往后退到十几步远的地方,张大眼睛看着那舌头像毒蛇一般扭动,不断的往外延伸。
“别尖叫…”
像是彼此警告,叶歌将先前詹米交给她的油灯狠狠的投掷在了木偶身上,熊熊大火瞬间将木偶包围,木偶尖叫着却不能避免被焚烧的命运。
而就在木偶开始燃烧时,周围突然又传来咯吱扭动的声音。詹米循声望去,发现玻璃柜里的木偶全都在转动脑袋,冲着自己阴森森的笑。
“那玩偶…她活在木偶里…”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解决了。只要把所有的木偶都毁掉,她便没有寄生的躯体了。”说着,叶歌示意詹米往那汹汹燃烧的木偶望去。詹米一瞧马上会意,用极快的速度抓起燃烧的木偶往玻璃柜底下的红布丢去,大火开始迅速的蔓延,将玻璃柜里的木偶们全都包围起来。
“我们走吧!”
趁着地窖还没彻底的燃烧起来,詹米、叶歌二人顺利的跑到了外面,坐着汽车离开了这噩梦开始的地方。现在只除了汽车旅馆处还有一只木偶没有毁掉,烧了它,詹米的噩梦应该就能结束了吧。
但愿如此吧!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叶歌叹了口气,随后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些错别字--
笔迹的确是苏晟的笔迹,只是上面署名的年份是怎么回事。1935年,这真的不科学呀,苏晟跟叶紫同年高中毕业后就来了美国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