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雨辛想起楼千古,不由笑了起来,道:“千古是个很好的女孩儿,我很喜欢。”
她又问:“您出来接应我们了,母亲呢?她在家可好?”
她不确定她爹是否已经知道继母的情况,遂迟疑着没多说。但心里还总是放心不下的。
威远侯脸色寂寥了下来。敖雨辛霎时便有预感,他应该是知道了。
威远侯道:“她也记挂着你,这些日休息不太好。等你回去了,她便终于可以放下心,好生休养了。”
说着叹口气,又道:“是我亏欠她,原以为她嫁进来以后,我多少可以弥补一些。不成想,竟还让她遭这样的罪。”
他知道姚如玉一向坚强独立,不想叫他为她操心。可她越是这般,威远侯心中便越是难受。
他是手握重兵、镇守徽州的军侯,可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敖雨辛亦是心痛,道:“以后会好起来的。平日里母亲身体底子不差,只要好好将养,很快就会恢复如前的。”
她何尝不内疚,若不是有人一心算计她,又怎么会害到姚如玉头上去。这笔账,她定要加倍还回去。
威远侯道:“失去一个孩子没有什么,天命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要大人无事就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就算没有也没关系。我想你母亲心里多少有些郁郁,回去以后阿辛你多陪陪她。”
后来便不说这些事了。
威远侯听敖惊羽详细地讲了讲这一路上的事,也终于得知了魏凌渊的狼子野心。
上一次给太后进宫贺寿一事,涉及琬儿的名声,敖雨辛为了自保又不得不从中动了些手脚,因而一直没让威远侯知道。
这次魏凌渊还想借接琬儿进宫的机会把敖雨辛也掳进宫,让威远侯知道了也无妨,以后还能仔细防着。
现在大魏皇室和安陵王两边都得罪了,魏凌渊有可能挑拨安陵王与威远侯的关系,让这两方鹬蚌相争。
敖惊羽与威远侯说着当下形势,虽然威远侯现在与安陵王交恶,但短时间内安陵王还不会主动起争端。一来是有皇室虎视眈眈,二来是北方还有北襄王这个大诸侯相制衡。
安陵王目前的动作便是想先一一吞并小诸侯壮大自己。而那些小诸侯也是威远侯应该结盟的对象。
一个是想要吞并,一个是想要结盟,对于那些小诸侯来讲,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就可想而知了。
白天里赶了一天路,敖雨辛听着敖惊羽如闲话家常一般同威远侯谈着局势,不知不觉便困意袭来。
她脑袋轻轻地一啄一啄,在旁打瞌睡。她毕竟年纪轻,还在长身体,精力肯定不如成年男子好。
敖惊羽虽没看她,嘴上同威远侯说着话,手上却轻轻抬了抬,若无其事地将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轻轻扶了扶。
敖雨辛瞬时成功着陆,软软地靠着敖惊羽的手臂。
威远侯见状不觉有什么,他怎么看敖雨辛怎么都觉得是娇憨可爱的,又见她与敖惊羽兄妹友爱,威远侯如何能不放心。
只心里有点感慨罢了,这才没多久,敖雨辛便这么依赖她的兄长,比他这个亲爹还亲。
威远侯有点吃味。
但他又被敖惊羽话里的内容引开了注意力,就没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