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子好了,自然要去昭明宫请安。『雅*文*言*情*首*发』萧忆茹第二日一早就稍稍打扮了一下。不过,她这次并不需要多美丽,只要打扮简单些就行了。她心里明白,自己虽然升了职但在众人看来自己是失了宠。若是打扮地太华丽了,肯定会遭人嫉恨,还不如朴素些示弱与人。
皇后依旧是端庄雍容的样子,这个时候萧忆茹反倒更加深刻认识到了皇后的手段能力——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人,好似都无法动摇皇后的位置。她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中宫皇后,熙成帝的发妻。
王充容坐在一侧面容上带着一贯的恭谨,轻声小心地说着话,面容端庄而恬淡。倒是一向倨傲的徐修容也坐在那边,面色苍白却冷淡,萧忆茹恶意揣测:一定、也许、大概是熙成帝最近太累了没能满足她。
皇后朝正在行礼的萧忆茹笑了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萧昭仪身子不好,还是快些起来吧。”说着,便有宫女扶着萧忆茹在旁坐下了。
萧忆茹暗暗感叹:在貂蝉的引玉宫那么一昏后,自己大概成了后宫知名的易碎品了。
一直静坐不语的淑妃忽然转头朝萧忆茹点点头,神态间竟是含了笑意。萧忆茹有点受宠若惊,正要开口搭话却忽然听到德妃娇俏的声音:“萧昭仪怎么来得这样早,听说昨日陛下特地派了御医来看你,可是好些了?”
这话虽然说得好似十分关切,实际上却是嘲笑萧忆茹已经失宠——熙成帝知道请太医却不去看她,虽然顾了她的面子,到底还是对她冷淡了。
萧忆茹垂下眼帘,心中却是冷冷——不过是稍稍失宠,便受到如此奚落,想必原主当初的日子更是不好过吧。她低声答道:“多谢娘娘关心,嫔妾好多了。”
萧燕燕伸手握住萧忆茹的手,插了一句:“当时我正在姐姐宫里,听太医说,只要好好补补便行了。”
感觉是拳头打在棉花里,德妃只觉得没趣便不再和她说话,不过这本就只是个引子,萧忆茹虽然升了份位,但德妃还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所以德妃只是转头对着皇后说道:“听说二公主近来也病了,贵妃着急地很呢。”
贵妃因为卧病的原因许久不入后宫,此时德妃忽然提起,众人的心思都转了几转。
皇后倒是毫不惊讶的样子,只是看了眼徐修容徐子宜,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道:“昨夜里便急急地请了太医,连皇上都被惊动了,徐修仪昨夜也睡得不好吧?”
昨日是徐子宜侍寝,半夜忽然有宫人来急报二公主重病的事情。『雅*文*言*情*首*发』熙成帝虽然平时渣了点,对儿女之事却颇为上心,自然是抛下徐子宜这个如娇似媚的美人去看女儿了。也难怪徐子宜今天会摆着一张脸了。
徐子宜面色有些白,大概是平时骄傲惯了,此时软软一笑倒是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多谢娘娘体恤,嫔妾无事。只是有些心疼陛下罢了。”
这话说的委屈含蓄却是指责贵妃的宫人打扰熙成帝休息了。毕竟那时是半夜,熙成帝急急赶过去,守了许久几乎没休息便又去上朝了。
皇后会意地笑笑:“贵妃一片慈母心肠,只是一时着急失了分寸罢了。听太医说,二公主早上就已经醒转了。你们也不必担心。”
萧忆茹抬眼去看徐子宜的脸色,不出意外地在她面上发现了一闪而过的恨恨之色。
皇后果然是手段高超,她的话明面上说贵妃是慈母心肠、一时着急,好像是在为贵妃解围可谁都知道贵妃不是二公主的生母而且皇后又特意点出二公主已经醒了。自然会给人一种暗示——贵妃是故意利用二公主来争宠。这仇恨值拉的,当真是不着痕迹又正大光明。
德妃这时才插上一句:“真是奇怪了,二公主原先瞧着还好,怎么一到贵妃宫中就怎么娇弱?我都听说好几回了。”她掩着唇微微笑着,眼角却露出一丝的讥诮,“贵妃自己又病着,真不知要如何是好呢。”
皇后低头瞧了瞧德妃并不答话,只是对着淑妃道:“你常去贵妃宫里,她的身子如今可是好些了?”
“好多了。只是二公主病弱,贵妃又总是操心,衣不解带地照顾着,面色有些憔悴。”淑妃平平静静地答着话,清亮的眼中却有一丝关切划过。
萧忆茹此时倒不觉得贵妃这样精心对待二公主是自己的功劳,心理学上有移情这个词,况且贵妃是失了孩子后得到二公主的,心结一解自然会一心系在二公主身上。
皇后不再开口,只是抿了口茶又说起闲话来了。
等到出了昭明宫,淑妃主动上前和萧忆茹说话:“本宫要去贵妃宫里看看,萧昭仪若是无事不如和本宫一起去吧?”
萧忆茹再次感到受宠若惊——她实在不知道淑妃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转了态度。不过,去贵妃宫里看看也好。虽然后宫中落井下石的人总是很多,但她当初常去贵妃宫里请安,此时不去看看定会让人说闲话。
因为是五月底,虽不是十分热但已经有夏日的影子了。倒是宫中的花木很是郁郁,迎面便是清新的花木之气。
萧忆茹一路与淑妃说着话,看着淑妃嘴角隐隐透出的小酒窝,只觉得淑妃性子温婉、言谈得体的确是个不必做什么便引人喜爱愉悦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