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看着眼前的东西,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韩越宴。
韩越宴说道:“你不是说没有纸笔,没有办法写方子吗?经过一个小城的时候,我便让人置办了这个。我还是希望你给我写方子,别的人,我不放心。”
述律平嘴角含笑,说道:“好。”
韩越宴依旧抬起胳膊,述律平也依旧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上了马车,回身从韩越宴手里接过笔墨纸砚,上了马车。
述律平上车之前,韩越宴已经命人收拾停当,准备出发,所以待述律平上了马车,队伍便继续前行。
韩越宴上马,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那时被述律平扶过的地方,想到刚才的情景,韩越宴不禁嘴角上扬,内心很是满足喜悦。
上次离述律平最近的时候,便是渤海之战时,因为李修浚的突然之举,韩越宴为了保护她,将她护在怀里,本以为今生再也不会有任何接触,没想到这几天却圆了他一直的梦。
秋书看着韩越宴的表现,不禁摇了摇头,难道先生也要走韩少龙的老路,这般世间绝品,却要孤独终老,实在是可惜。
述律平上了马车,便将方子写了出来,写完之后,吹了吹,待都干涸了,便打开窗子,看向韩越宴,要向他递出去。
没想到韩越宴做了个收拾,队伍停住,韩越宴小心翼翼地接过方子,看了看,说道:“谢谢。来人,将笔墨纸砚撤掉。”
他真的很细心,为了让自己能够有更大的空间休息,他什么都想到了,真是事无巨细。
队伍行进了三日有余,终于到了幽州城。到幽州城的时候是在正午。
述律平掀开帘子看着幽州城的景象,真是惨不忍睹。许多建筑、民舍被烧毁,烧焦的门、倒塌的烧黑的房梁处处都是。
很多受伤的士兵和百姓被安置在街边的空地之上,他们有的包扎着头,有的包扎着腿,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时时处处都能听到他们痛苦的哀嚎,还有女人和孩子的痛哭,不知道哪个家庭又失去了至亲的人。
战争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什么要有战争,和平不好吗?真正喜欢战争的人,应该就是那些当权者吧,因为他们不用受到任何的损失,用别的人的命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战争中最可怜的就是平头百姓们,他们手无寸铁,在乱世中生存便已经是万幸了,所以一发生战争,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
不敢是不是战区,老百姓都是如此。战区的百姓死伤无数,非战区的百姓也好不了哪里去,打仗就要用钱,这些钱从哪里来,就是靠增加赋税而来,这给本不富裕的家庭又雪上加霜,世事艰难啊。
到了一处府邸,韩越宴将述律平扶了下来,说道:“你现在这里稍事休息,我等会儿要去给阿保机谈判,来结束这场战争,然后便把你送过去。”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刚才一路走来,你也看到了这些惨烈的景象,你回去之后,希望能够劝一下阿保机,不要再打仗了。”
这跟述律平想到了一处,她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
韩越宴点了一下头,便策马离去了。
韩越宴大概去了有一个多时辰便回来了,这样的快,刨去一来一回的时间,他跟阿保机应该谈了没多久,这足以看出阿保机有多么急切地想见到述律平。
韩越宴和士兵护送着述律平出了城门。
述律平掀开帘子,看到不远处数不尽的契丹士兵列队整齐,严阵以待,盔甲和兵器反射着太阳光,远远看去闪闪发光。
因为是正午的原因,远远看去,中间的空气好似水一般在流动。
队伍的最前方是阿保机和几个有名的将领。阿保机在最中间,他们身后飘扬的是一个个玄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