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书看着韩越宴落寞的背影,于心不忍。这么些年,韩越宴经历了什么苦什么痛,只有他知道,他的身边,不乏莺莺燕燕,看似热闹,但是热闹从来不会感染他一分一毫,他的眼中总是落寞的孤独的。
眼中没有同龄人的那种朝气活泼,而是少年老成的模样。
也可以说就像一潭死水一样,死气沉沉。
直到述律平的出现,秋书才发现韩越宴活了过来,他的眼中有了温度,有了火热,有了期盼。
可是这样的火苗终究没有燃烧起来,最终被泼灭了。
秋书常常想一个问题,老韩先生,也就是韩少龙,对韩越宴是很好的啊,为什么韩越宴会有这样的少年老成的性子呢?
渐渐地,秋书就想明白了,韩少龙眼中总是带着阴郁和不得志,韩越宴看在眼里,自然也有了这样的性子,再加上他从小便患有心疾,大夫说年纪轻轻可能就会死去,所以韩越宴才会有这样的性子。
唯一能够带给他温暖的人,却嫁为人妇,他终究是无法得到,就像他的养父韩少龙一样,多么的可悲可怜。
秋书看着韩越宴寂寥的背影,说道:“先生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上朝。”
他还是喜欢称呼韩越宴为“先生”,因为只有这样称呼,他才觉得更加亲切,而韩越宴似乎也不想改变着什么,并没有阻止他这份执着。
韩越宴依旧望着星空,闻着外面寒冷的气息,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精神百倍。
“采月安置好了吗?”
秋书说道:“安置好了,保证李修浚不会找到她。”
韩越宴叹了一口气,说道:“秋书,你说我这样心软是不是不好?”
秋书正想安慰,却听他继续说道:“可是我怎么能下得了手,对着那样一张脸,一张跟述律平相似的脸,怎么能够下得了手,一想到痛苦的表情会爬那样一张脸,我怎么能忍心。”
秋书心内叹了一口气,真是孽缘啊,孽缘啊,说到底先生还是爱惨了述律平,爱屋及乌,连她的影子都有诸多不舍得。
“先生心慈手软有什么不好,世事艰难,若是那些大人物多几个像您这样的人,老百姓的日子也不会这般难过。”
秋书看到韩越宴听完这话没有一点儿反应,不知道他的这番话,能不能让韩越宴好受一些。
半晌,韩越宴问道:“延微现在怎么样?”
一提到那古灵精怪的孩子,秋书便开心地说道:“那小子很了不起,将多家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很好学,自己得空就学习法律和农业的相关知识,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先生没有看走眼。”
韩越宴说道:“把延微照顾好了,也好让她放心。”
秋书当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下去吧,不用陪我了。”
秋书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希望先生能够再遇到让他心动的人吧,否则他这辈子又要跟他的养父韩少龙一样过着孤苦的生活。
经过渤海之战以及云州巡查之后,述律平的声望日盛,收获了民心,老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美名越传越远,再加上百姓们总喜欢英雄和美人的故事。
在述律平之前,阿保机便深得民心,而且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还是不近女色忙于治国理政的大英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只钟情一个女人,便是述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