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配让我生气。”阿保机面露不悦,“所以你出来是为了见他?”
杨沐青说道:“是,但是我也是为了能够在林氏医馆坐诊,好挣一些钱。”
阿保机嗤之以鼻,绝对不能再让她如此胡闹了。
“整个契丹都是我的,还能少了你的?”
“是啊,可是我也不想成为一个金丝雀,靠你养着。”
阿保机眼眸深了深,说道:“我养着你有什么不好?”
“就是不好。”杨沐青感觉讨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不觉生气起来。
阿保机见状,心中更生气,本身就嫉妒得发狂,却还先生气起来。每次都是他先低头,这次绝对不会先找她说话,要不然岂不是把她宠得无法无天,那还得了。
杨沐青转头便看到冬儿皱着眉头,手捂着手臂,看到她看过来,冬儿不自然地放开了手。
冬儿喜穿深色的衣服,不是穿灰色就是黑色,今日又恰巧穿的黑衣,所以血迹没能被立刻看出来。
杨沐青走过去,皱眉道:“你受伤了?”
冬儿后退了一步,矢口否认,说道:“没有。”
杨沐青不容她拒绝,上前扶住她的手臂,果然看到一处伤痕,黑衣破裂,露出鲜红的血肉,血缓缓向外流着。
她想都没想,低身撕下衣服的一角,将冬儿的伤口包扎好,又扯下丸子头上的头绳。如瀑布般的黑发悠悠扬扬地飘下来,好似落在阿保机的心坎上,让他本是惊涛骇浪的心情平静了很多,这让他很生气,看向别处,再不看她一眼。
杨沐青这包扎的一系列动作甚是娴熟连贯,浑身闪着光,让人挪不开眼。
冬儿没想到杨沐青会这么细心,从小到大,她作为杀手,接受着残酷的训练,每次负伤都是自己关在屋子里自己包扎伤口,能够关心她的只有杨沐青,她除了不适应,鼻头也有些发酸,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情感在心中流淌。
阿保机果然是神通广大,到哪里似乎都有一大群人暗中跟着,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
就在杨沐青给冬儿包扎伤口的时候,又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这次的马车明显比林骞洲的豪华很多。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契丹服饰的马车夫,向阿保机曲臂行礼,说道:“可汗,属下来迟了。”
阿保机用鼻孔“嗯”了一声,还在跟杨沐青生气,哪有那些好心情,迈开大长腿率先上了马车,看都没有看杨沐青一眼。
杨沐青就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爱生气的人,实在是可恶。
冬儿伤了胳膊,不能骑马,杨沐青便扶着冬儿向马车走去,奈何冬儿就像一座山,纹丝不动。
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她要不走,杨沐青是一点儿折都没有。
“你手臂受伤了,骑不了马,跟我一起去坐马车。”
冬儿皱眉道:“主子还是自己去吧,于理不合。”
杨沐青愣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叫自己主子,看来她似乎已经渐渐放下了成见。
杨沐青坚持道:“你既然称我是你的主子,就得听我的,不是吗?走吧……”
冬儿只能任由杨沐青牵着她来到马车跟前。
马车的车厢门是两扇门组成的,车上浑身是红棕色的木料,上面绘着了各种各样精美的图案,很是好看。
冬儿上了马车,杨沐青也上了来。
车夫给关上门,随着鞭子的清响,马车吱吱扭扭开始快速行驶起来,透过镂空的窗户可以看到屋舍、街道快速向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