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阿保机正在用热切的眼光看着我,可是我却不敢看他。
我站起身之后,低身拍打腿上面的薄雪,却没想到阿保机竟也低身给我拍雪。
他身上粘的雪最多,可是没收拾自己,却先替我收拾。
我心中一股暖流经过,不知何时,对阿保机的看法,渐渐发生了改变。
进行对眼前这个野蛮的男人生出了怜悯之心。
我想把他拉起来,正赶上他抬头,我的下巴正好撞在他坚硬的头上,疼得我直哆嗦。
阿保机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捧住我的脸,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我揉着下巴抱怨道:“你起来也不说一声。”
阿保机赔笑道:“是我错了。”
这似情人之间的对话,让我瞬间愣住了。
我脸烫烫,迅速转过身,不待他说话,自顾自说道:“你清理一下身上的雪,我却找他们。”
身后传来阿保机粗犷的笑声,我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转日我来到林氏医馆,同行的人除了跟我一样同为男儿装扮的乌珠、冬儿,还有两个健硕的男人,一看便知他们武功高强。
没办法,这是阿保机让我出来坐诊的条件,就是要带上这二位他派的人。
好吧,只要能出来坐诊赚钱,怎么着都行。
林骞洲亲自迎了出来,看到我身边多了两个人,看了一眼,也没有过问,倒是省去了我编排好的一众说辞。
看诊的病人要么是伤寒,要么是外伤,要么是胃急,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我给他们开了药方,并且嘱咐他们用药的注意事项。
这些人有穷苦人民,也有达官贵人,不管怎样,一天下来,倒是累得腰膝酸软。
太阳西斜时,乌珠便催促我快些回去,以免回去太晚,宫门落锁。其实她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阿保机把他的令牌给我了,即使落锁了,也没有关系。
但是乌珠一遍遍地催促,我只能离开。
我四处寻找林骞洲的身影,一无所得,不管怎样也应该向他告辞才是。
问了小厮才知道,林骞洲虽然管着林氏医馆很大的产业,自己也会偶尔坐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