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汣颇有些无奈:“姑娘,你脸上都写着呢?我想看不见都难好吗!”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程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有些不相信她的说辞。
青汣无语:“麻烦下次把你幸灾乐祸的表情稍微收敛一点。”
“好吧,我下次注意。”程苒不耐烦地挥挥手,紧跟着凑到她身边道:“你是不知道,她们两个看见我进门时的那个表情,简直跟打翻了颜料桶似的,五颜六色的!尤其是那个青芜,估计想吃了我的心都有了!哈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不打算从相府出嫁啊?”
说起来,程苒知道青汣是相府九姑娘的事还要归功于燕西玦,这小子约了同青祺一起去马场赛马,结果自己睡过头了,青祺就找到府上来了,正好碰上了她和程苒。
青汣至今都记得,当时那种四目相对的尴尬。
扯远了,却说程苒问完这个问题,便听得青汣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有谁规定一定要从相府出嫁吗?”
许是她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程苒一时间竟被问住了,好半晌方道:“倒也不是非得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真就打算从今往后同相府不相往来了?”
“我同他们不熟,既然不熟,那就没必要非得凑在一处装作一副感情至深的模样,无聊,而且很累。”青汣十分坦然地说道。
程苒瞬间瞪大了眸子,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又觉得好有道理怎么办?于是忍不住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我敬你是条汉子!”
青汣嘴角抽了抽:“我谢谢你。”
就在这时,府里的管家钟叔进来说道:“青姑娘,外面相府的人求见。”
“不见。”青汣想也不想地答道。
钟叔面上有些为难:“来的人是相府的宁姨娘和十公子,长公主让老奴来问过姑娘的意思……”
青汣拧了拧眉,放下了手里雕了大半的根雕,淡淡道:“带他们进来吧!”
钟叔松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程苒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避而不见。”
“我自认在去年离开金陵的时候就已经把事情同他们说清楚了,但显然,对方并不这么认为。与其到时候让他们在婚宴上闹得大家难看,不如趁现在把事情一次性说清楚,省得以后麻烦。”说这话时,青汣的语气冷静而平淡,没有半分波澜。
程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没这个必要。”左右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程苒一听,这话正合她意,于是就这么大剌剌地坐着了。
时隔大半年,再次见到宁姨娘,发现她较从前稍微丰腴了一些,气色瞧着也还不错,显然,顺利生下相府十公子的她日子过得不错。
“小九……”宁姨娘一见到青汣,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下意识地就要去拉她的手,却被青汣不着痕迹地避开。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很忙。”青汣没那个闲工夫去看她上演一出母女情深的苦情大戏,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