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宝指着那女子道:“这是我童养媳妇苏召兄,秋后要过门,玄乎被格杀了,让媳妇守寡。”
“烧灰骨(方言,骂人)尽说那天煞的话,也不害膈应,瘆气。”苏母骂道,嘴里却是笑。
这苏召兄是苏大本的表妹,姊妹两个,她父亲死得早,她母亲拖累她们姊妹两个每天讨饭度日,苏召兄十岁时,给了李春宝做童养媳,算是保住了一个活口,她带着二女儿出走再也没有了音讯,苏召兄逢年过节就在姑妈家小住,把这里当做了娘家。
苏大本不在家,刘保顺觉得不能久留,万一官府军过来还当你天门会抓了。再说跟李春宝竟是一面之交,也不敢往深处交,又是人家马上就要办婚事了,说啥也不合适。
忽然他想起在客栈听到的什么“皇帝”来,便问李春宝:“县城有叫什么‘皇帝’的吗?我在客栈听说有人叫‘皇帝’,甚觉新奇。”
“那不是南北‘皇帝’,南党和北党?。”李春宝道。
‘南党’、‘北党’刘保顺知道,他们在客栈预谋有啥事?还要栽赃“**”?。
“你跟这些人认识?”刘保顺问。
“才认识,不过是他们的那些狗儿。”
“啥狗儿?”
“帮他们做事的。”
“哦。”
“啥?你不是来当说客的吧。”李春宝突然扭头问。
“啥说客?”
“不说了。”
“没事,你是苏大本的兄弟,我也是,咱们都是兄弟了,何不能说哩,是啥秘密哩不能说?”刘保顺还是想听听这里的事,他们既然来到了家乡就是想发展一些进步青年去参加红军,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李春宝不是一般人。
“县党部在壶关呆不久了。”李春宝道。
“那咋了哩?”
“你听好消息吧。”李春宝道。
刘保顺知道李春宝说的这个好消息一定跟在客栈听到的有关。
天门会在阳护村跟官府军一仗已是穷途末路,是开始衰败的最后一仗,开初在南面百尺,东面店上,西面荫城等地方还是杀声震天,士气在旺,没有几个回合就挫败在有武器装备的军阀和晋军的轮番剿灭中。
天门会反对的是军阀、国民党官府,豪强地主,抗粮抗捐,受到冲击的地方士绅地主纷纷到官府情愿、告状,要求派兵剿灭。
在游风约的南坛、北坛相继破败,各路天门会的领导人就像当年义和团一样,败在大刀棍棒的拼命中和刀枪不入的神话上,被杀得仓惶逃匿,四处跑路,落草为寇,以待东山再起。
而被侥幸脱身隐蔽在周边的天门会成员正好被“南党”、“北党”利用,让他们成为南党北党攻击县党部的利器,李春宝就是其中一个,他是天门会在当地的小头目,在阳护的开战中,他侥幸逃到了辛寨村。
在天门会跟官府军未在阳护开战前,“南党”贾荣科早派其党羽盯上了天门会的小头目李春宝,这一届县财政掌权的是南党贾荣科的党羽。
自民国以来,县财政大权都掌握在南北党派的手中,他们为了争夺财权,曾以选举的办法推选县财政局长的人选,每次选期来临,双方运用各派的势力,采取拉拢、收买、恐吓等手段来进行竞争。每次都是争斗的面红耳赤,都得县长出来调停才肯罢手。后来,为避免再出丑态,县长决定,由秦贾两派按年度轮流担任财政局长,从此财政局长的选举就取消了。
如今,县党部的到来,是秦贾二皇帝共同的障碍,需要共同来把他们赶走,当然他们都知道这也是县长的意思,县长也是受到市府省府的暗示,虽是不说不道但都心知肚明。
南党贾荣科的党羽宋合则就是阳护村人,就是他出主意说利用南面的天门会和煤窑工来对付县党部,现时到处都在抓捕**,也正赶上天门会起义,这时挤兑县党部正是最佳时机,能起到浑水摸鱼的目的。
宋合则认识阳护一带天门会的李春宝,早已跟他谋和了这件事,以天门会**还有群众的名义重金雇佣部分天门会成员和窑工抄家县党部。没想到阳护一战把天门会打散了,死伤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