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家重朱派人去他洛家安插细作的?”
司徒隽不置可否,面上依旧一派波澜不惊。
“皇上,您是知道的,我那二儿子年轻时候是贪玩了些,做了不少错事,但他心地是善良的,一直是个孝顺知礼的好孩子,更何况,他经历了丧子之痛之后也痛改前非,痛定思痛,夫妻二人日日拜佛,乐善好施,为那可怜的孩子积福,老夫想起这件事也每每心痛不已。”
白敬河语气痛心,脸上的神情倒有几分真情实意,他又转身看着司徒隽道:“司徒大人,我家重朱是不可能做这些事的,此事也与我白家没有任何干系,你莫要随口污蔑!”
司徒隽皱眉,再次重申:“臣也并未说过细作一事与白二爷有关。”
“你……”白敬河一噎,那你丫的一直针对我们干嘛?
“待微臣查清疑点,倘若与白二爷无关,微臣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司徒隽不咸不淡地打断他。
颜沫侧头瞥了一眼她家小舅舅,看不出来,这位也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他只说自己“并未说过”细作一事与白家有关,却也没说这事就与白家无关。
反正到底有关没关,他都跟白家杠上了,尽管他话里话外都指明了白家嫌疑,众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偏生他一直咬文嚼字,不留证据,让你咬牙切齿又拿他毫无办法。
不愧是第一刑官,这文字游戏玩得溜啊,连舌战群儒,靠嘴吃饭的首相大人都在他嘴里吃了亏。
尤其人家从头至尾都一本正经的模样,愣是看不出一丝故意的成分,心理素质杠杠的。
至于这位白二爷……颜沫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这位白家二爷的事迹。
外界传言他风流成性,时常流连花丛间,幻月各个地方的花楼里都有他的红颜知己,后来娶了西门家门当户对的一位旁系小姐。
这位西门家的旁系小姐是个厉害人物,据说两人成婚第二日,白二爷去找自己的红颜知己,她就带着一众下人闯进青楼,硬是将人家青楼砸了个精光。
白二爷自诩是个风流绅士,不跟妇道人家计较,两人回了白府后倒是过了一段安生日子,后诞下一女。
日子久了,白二爷心思也渐渐活络,又开始在外边养小的,白二夫人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要带着还未满一岁的小女儿跳河。
白二爷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夫人女儿丧命,于是好说歹说,又是保证又是立誓的将人给哄了下来。
结果意外突生,白二夫人竟然被人从暗处偷袭,脚下一滑,抱着孩子跌入了湖中。
最终,幼小的孩子溺水夭折,白二夫人寒气侵体,加上忧伤过度,伤了身子,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这件事成了夫妻二人的心结,白二爷自此,也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与外面的红颜知己,以及狐朋狗友们之间断了关系,一心放在家里,跟白二夫人常年礼佛,每年都会拿出一笔钱捐出去,做好事积福。
这些事骤然一听,就是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励志故事,然而颜沫最初听到的时候,却仿佛吃了一地鸡毛般恶心。
她是挺佩服那位白二夫人的,至少换成是她,有那精力砸青楼,不如先把那贱男人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