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渗入沙土地里,暗红色一大片,血腥气倒是消散不少。
曹悍走过来蹲下身,轻叹道:“宴将军莫要太伤感了,它助我们赢得开门红,也算死得其所。”
宴良骏回过神,瞥他一眼,古怪地说道:“我在想待会把它拖回去,是熬汤煮肉,还是烧烤风干。”
曹悍神情一滞,摸摸鼻子:“一半一半吧。”
宴良骏嘿嘿一笑,欣然点头:“正合我意。”
顿了下,宴良骏拍拍马颈,上面还有几分余温,感叹道:“这匹马在东宫已有十几年了,东宫比它呆的时间长的没有几个,口齿老了,也跑不动了,等厩牧署新接手的那批突厥马送来,它也难逃了断。”
宴良骏叫来几个亲卫,弄了辆板车,众人七手八脚把马尸抬上车,运回东宫去,只等厩牧署销了籍,就可以拿来打牙祭。
球场上的血腥风波没有影响大家得胜的喜悦,回到东宫后,宴良骏命伙房加餐犒赏众亲卫,又宣布明日除安排正常值守外,其余人全部歇息一日,众亲卫欢声雷动。
第二日一早,载元门内亲府驻地一片安静,所有营房宿舍静悄悄,此起彼伏的鼾声不绝于耳。
十几个恰好今天轮值的亲卫嘟嘟囔囔的爬起床,洗漱过后赶往几处东宫主要宫殿值守。
整个亲府围绕曹悍设计的那套体能训练流程,高强度魔鬼特训了大半个月,中途没休息过一天,就连曹悍都感觉到有些疲倦。
今日集体休沐,却没有一个想着离开东宫去城里耍耍,都想着要好好睡上一觉,把久违的瞌睡补回来。
曹悍和夫蒙灵察住一块,半个多月以来,也习惯了这厮震天响的呼噜声,把头用被子一蒙照样酣睡。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辰,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用力摇晃,扒开被子眼皮狭开一条缝,脸皱成一团瞧了半天,才看清楚站在床榻面前的人竟然是冯全。
“....冯司马?早啊,找我有事?”
曹悍晃晃昏沉的脑袋,抓抓面皮打着哈欠。
“哎唷,这还早呀?都快正午了!”冯全没好气地尖声道。
“赶快起身跟杂家走!”
“...去哪?”曹悍睡眼惺忪。
冯全挤挤眼睛,压低声:“公主要见你。”
曹悍懵了下,瞌睡立马清醒几分。
太平公主要见他?
“唔...冯司马稍等,我这就起床穿衣洗漱。”
不敢耽误,曹悍掀开被子跳下床榻,冷风一吹,两股颤颤,裤衩都凉透了,睡意瞬间全无。
冯全笑眯眯地望着曹悍哆哆嗦嗦的穿衣,伸出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脊背,赞叹道:“曹校尉好精壮的身子。”
那冰凉尖利的指甲触碰到皮肤时,曹悍一个激灵逃开,咬牙有些恼火地道:“冯司马莫要动手动脚!”
冯全掩嘴咯咯一笑,捏着兰花指白他一眼:“都是大老爷们,你还害羞了?”
曹悍张张嘴又忍了回去,妈蛋,老子是大老爷们不假,可你一个割了卵蛋的算哪门子大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