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这趟河北老子非去不可?”
曹悍一拍巴掌:“那是自然!不光要欣然接受朝廷调令,李大哥还要争取在战场上立下功劳,李大哥立功升官,将来回到神都,对庐陵王殿下的帮助更大!”
“对头对头!是我短视了!”李多祚大黑脑袋直点,拍拍脑门一阵咕哝。
“李大哥不妨跟我一块进谷,将此事禀告殿下,看看殿下是何意见。”
李多祚经过曹悍一番开导,心中的纠结化解不少,披上军袍大手一挥:“走!进谷!”
离开大营前,李多祚喊来牛奔,命他下去传令,今日只需正常进行例行操练,无需加练。
牛奔大喜过望,偷偷朝曹悍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几日李多祚心情纠结,逮着手下儿郎们一顿猛操,个个叫苦连天,曹悍这是变相解救了他们。
进入黄枫谷时,李多祚和鲁正元又少不了相互瞪眼嘲讽挖苦一番。
拜见过李显和韦氏后,齐丁香像上次那样,指挥几个仆妇烧火准备膳食,齐小星扭扭捏捏地和李裹儿李仙蕙凑一块,当了两个小姑娘的跟班。
进到屋中坐下,李多祚把调令的事说了一遍,李显听过后,觉得很高兴,想法和曹悍基本一致,都认为这是圣人态度回暖的迹象。
得到李显支持,李多祚彻底放下心来,摩拳擦掌准备到河北大干一场。
曹悍抱拳道:“殿下,我这里也有一事禀告。”
掏出马秦客交给他的信,上前递奉到李显手里,又把赵彦昭和马秦客来找他的事说了一遍。
李显望着信封上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字迹,稍稍恍惚了下,喃喃道:“太平的笔法又长进了不少....记得以前先皇督导我们兄妹几个练字,太平总是最得先皇夸奖。她聪明机敏,过目不忘,临摹母亲手书的《臣轨》最为得体,几近以假乱真!八弟资质不如太平,却胜在刻苦勤奋,一日写五六个时辰也从不叫苦。唯独我,鲁钝拙笨,又静不下心用功,时常受责罚......”
想起年轻时的青葱岁月,李显久久失神,双目已有几分泛红,闪烁泪光。
韦氏轻声安慰道:“快看看小妹信中写了什么。”
李显擦拭眼角,自嘲似的笑了笑,撕开信封漆口,取出信纸细细阅览起来。
薄薄的三张笺纸,李显翻来覆去看了小半个时辰,边看边抹眼睛。
曹悍暗暗嘀咕,也不知道太平公主在信里写了什么,让她这位可怜的七哥如此感伤。
一声长长叹息,李显将信札交给韦氏,揉揉通红的眼睛,苦笑道:“让你们见笑了,这人呐,上了年纪,看到家信便情难自禁。”
曹悍和李多祚抱拳齐声道:“请殿下万望保重身体!”
李显喝了口茶水,平复心绪,才笑道:“赵彦昭世代食我李唐之禄,忠贞之心无需怀疑,日后,你们可以放心与其打交道。马秦客,我倒是了解不多,不过,太平能推荐他来担任房州别驾,想必也是一位才干俱佳的能臣。”
曹悍撇撇嘴,一个满脑子惦记着如何爬上公主床的大臣,的确挺“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