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一怔,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有点意思,老子什么都还没说,你倒是先招了!爽快!聪明!”
曹悍笑了笑:“将军过誉了!将军箭法出神入化,不知今日前来,为何不带弓箭?”
大汉摆摆手,满脸傲然:“老子与人生死相斗,从来都是对手用什么,老子就用什么,免得人家说老子胜之不武!”
曹悍讶然失笑:“将军豪气!曹某佩服!”
顿了下,曹悍微笑道:“只是,将军今日若不用弓,恐怕还杀不了我!”
大汉面色一冷,拔出长刀直指曹悍:“等你能从老子刀下活命,再说此话不迟!记好了,老子叫李多祚,黄泉路上多念着点,下辈子再来找老子报仇!”
话音刚落,李多祚怒目大喝一声,几个纵步一跃而起,庞大魁梧的身躯像一头从天而降的黑狗熊,以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劈下!
曹悍眼眸一凛,不躲不闪,金环刀粼粼作响,双手握刀横过头顶。
“当~”
刺耳金鸣乍响,曹悍双膝微微一颤,身子往下一沉,双脚陷入湿软泥地,浸出的泥水没过脚背。
李多祚虎目迸发狂热,手中长刀刀刃,擦过金环刀时激起一连串火星!
李多祚的刀法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都是他多年从战场上搏命总结下来的,没有一丝多余花哨的招式,招招要人命,一刀入魂!
这样一来曹悍反倒是应付的相当难受,他本就不会什么刀法,仗着身体底子厚实,以超越常人的速度、力量和反应,勉强在李多祚手下撑过二十招。
呯呯呯~
一连串兵刃交戈之音响彻在河畔,一片滩涂湿地被踩出无数深坑,河水浸入脚坑里,俯视看下,那片杂乱无序的坑洼倒也有种别样的美感。
李多祚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刀横劈而来,曹悍抽刀硬抗,震得两臂酥麻,左边肩胛伤口迸裂,血浸湿了肩头。
曹悍咬牙一声不吭,一句服软的话都没有。
李多祚本可以继续猛攻,可是看见曹悍满头冷汗,大半边肩膀都被血浸透,横肉凶狞的脸上露出些犹豫。
“不打啦!不打啦!”李多祚忽地怪叫一声,卸去刀势,后退几步,满脸不爽的瞪着曹悍:“不痛快!真他娘的不痛快!”
曹悍松了口气,握紧金环刀的手臂软软垂下,脸色有些发白,强自笑道:“李将军要是不尽兴,兄弟我....我还可以继续....”
李多祚手一甩,长刀在半空旋转着,划出一条漂亮轨迹,“咣啷”一声精准的落入插在地上的鞘壳里。
“继续个屁!瞧你那熊样,还打个逑!”李多祚忿忿地嚷嚷着,“你箭伤未愈,老子就算宰了你,想来你小子心里肯定不服气,传出去,别人也会说老子趁人之危!”
曹悍笑着摇摇头,一屁股跌坐在泥地里,大口喘着粗气,屁股下传来的冰凉倒是让他精神振作了几分。
李多祚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小子,看得出你功夫平平,但资质不差,这副身体也强悍得离谱。还有,你怎么就不问问,老子为什么要杀你?”
曹悍咽咽发干的喉咙,待气息平顺些,苦笑道:“李将军定是因为昨晚之事,怕我泄露了庐陵王一家的藏身之地,这才想杀我灭口。李将军对我大唐的一片赤诚忠心,可敬可叹!”
说着,曹悍还有模有样的抱拳以示庄重。